“谁!”大哥沉声问道。
“城中军士还安稳否?”赵溍点点头,确是如此。
“那翁福最是主动,徐茅二人也并未出言反对,此事十拿九稳,就等东翁下决计了。”这三人都是这建康府中掌军之人,只要获得他们的首肯,事情方能够胜利。
“那贾相公要俺等去送命,如何能依他!不如散去,各自安生。”建康府行宫东侧的大街上,一群禁礼服饰的军士相聚而行,队形狼藉,毫无章法,倒像是农夫下田返来。
“都头,俺们就这么干走?这府城以内,尽是热烈去处,不如干脆......”
“要不得要不得,大伙都是本地人氏,还是莫要坏了乡谊。”
“不好了,不好了。”正思考间,一个声音畴前院传来,袁洪内心一紧,赶紧快步走向内里。
“上面说,如果事成,则晋大哥权兵马司事。”茅二哥很快便看完,两人都看向大哥。
“陈某就不客气了,各位,同坐。”陈先生也不推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天雨日寒,这温酒恰好能怯怯寒气。
“陈相公应允了,东翁,何不骤发,迟则生变。”幕僚一边看信一边说道。
幕僚劝得苦口婆心,心中却更加腻味,这店主,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看着面前乱糟糟的人群,袁洪脑筋很乱,就凭这些乌合之众,他要如何清算这盘残局?
“他等不过动动嘴皮子,我却要担这莫大干系。”赵溍望着栏外的大雨,缓缓地说道。
“尔等已经违了军纪,速速回营,不然莫怪军法无情。”袁洪放开手,只听“嗖”的一声,羽箭飞出,钉在了为首的军汉脚下。
“翁福,你不懂,这些文人,肚中多得是弯弯绕,不考虑清楚,被他等卖了还不自知呢。”另一男人摇点头,此人面白,倒不似平常军汉那般粗暴。
见他这般豪放,三人相视一眼,各自退席,不再多话,只是轮番着劝酒劝菜。陈先生与三人各自碰了一杯,便停著不饮,只拿眼睛瞥着三人。
“去得去得,妈妈如果禁止,一刀成果了她。”一干人等俱都是两眼放光,大喊着鼓噪而去。
“启禀制帅,那袁通判又在外要求觐见。”府中一名小吏前来禀告。
“上面说些啥?”老三翁福却不识字,只得向那大哥问道。
“也罢,既有此令,某等部属,奉令行事便是。”大哥决然说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倒底参军多年,这点杀伐之意还是有的。
“东翁管他们如何,当时,我等早已离了此地。降与不降,关东翁何事。”
待另二人出门拜别,大哥返身将那文书放在桌上,陈先生看了他一眼,收起来还是贴身放好。
“通判,大事不好,城中禁军啸营了。”来人恰是他部下的乡兵统制,神采仓惶,行动盘跚。
校场内,乡兵们聚成一堆,站在那儿看热烈。袁洪见状松了口气,几个月的练习没有白废,如果他们也群起而噪,不敢想像会产生甚么。
“朝廷那新任的江淮招讨大使,吾估摸着已经到了江宁镇,离城不过一日之遥,公若再不发,就再无机遇了。”不等赵溍接话,幕僚又是一番说辞,言语之间,已经有些急色。
“我如何不知,怎奈若非贾相公提携,赵某怎能居此位,现在这般行事,心有不甘啊。”赵溍沉浸在本身的回想当中,为了获得这个官位,费了他多少金珠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