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这才开了脸,又要吃茶吃点心,把蕊书教唆出去了。蕊书不动声色,只向贾环看了一眼,见着他微微点头,这才端着托盘出去了。
宁府里好热烈,诸般列举,□□铺陈,入目皆是繁华斑斓。贾环与宝玉同坐一席,遥遥的对薛蟠点头笑了笑。薛蟠也回以一笑。戏台子上演的是《丁郎认父》、《黄伯央大摆阴魂阵》,更有《孙行者大闹天宫》、《姜子牙斩将封神》等类的戏文,台上扬幡过会,号佛行香,锣鼓喊叫之声直闹得人头疼。贾环看看摆布,族里的兄弟们正喝酒取乐,也有说话儿的,也有看戏的,乃至于形状不堪的也有,贾珍满面东风的和个不熟谙的人说话,贾蓉脸上笑嘻嘻的,显见得已是有些放浪了。一转脸,只见宝玉走了,便与尤氏说了一声儿也走了。尤氏成心留他,见他神采不大好,便说:“早归去也好,归去歇着,我倒忘了你大病才愈了。”叫婆子跟着送了他去。
次日又有贾珍那边的人过来请他们兄弟畴昔看戏放灯。贾环正在房里待的没兴头,闻言倒起了兴,便换了衣裳畴昔。
黛玉歪头一笑,酒窝里活像盛了蜜,娇俏得紧:“如何说?”她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这么似是而非的问一句。
黛玉只伸手握着嘴笑个不断。探春急拉他嗔道:“越大越不成个模样了,不过叫你看看,你还评点起哥哥姐姐的诗来了。”世人都道:“他说得非常,三丫头又何必教管过严,拘了他反为不美。”探春方道:“如此方罢了。”
这时蕊书返来了,一见屋子里乱糟糟的,贾环偏腿坐在炕上,面前只剩下一个小丫头,顿时恼了,嘴里骂一句“天杀的小蹄子,一个眼错不见,不知跑去那里浪了,也不看看本身配去不去”。小红听了这一句,知是刺她,内心大不安闲,是以出来。又不闻贾环出声留她,内心失落之余,也只得没精打采的回房去了。
贾环忙起家迎来,不测埠问:“姨娘如何来了?快来坐。”说着让了本身的坐位出来。赵姨娘责怪道:“这是甚么事理,没事儿我就不能来了?你也不消说话,我自晓得你的意义,不过是我老了,不如小丫头子们讨你喜好,是以多嫌着我罢了。你若看不惯我,只消说一声儿,我就走的。”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倒是一步不挪。贾环无法道:“姨娘这是说的那里话,我又岂有嫌姨娘的。――姨娘要来,尽管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