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又道:“既来护驾,见了天子如何不跪?”
大将也里不哥担忧道:“但是大王,我军真的能够打赢这一仗吗?”
董卓道:“城中羽林军、金吾卫死伤略尽,西园新军亦走散大半,止有司隶校尉袁绍领兵八千屯于城东,可为亲信之患,余者若兖州牧刘岱、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等辈,所将兵卒皆不满千,不敷为虑。”
轲比能眸子里掠过一丝令民气悸的阴蛰之色,沉声道:“你们说的这些,本王也一样感到猜疑,不过现在本王已经晓得了,汉军的战马之以是比大鲜卑的战马更耐久、更耐跑,是因为汉军战马的马蹄下贴了这个!”
那群马队还没有冲到面前,蹙硕正在胆战心惊的时候,堆积在身边的残兵败卒们俄然动乱起来、然后发一声喊向四下里落荒而逃,蹙硕惊转头,只见数百精卒正顺着通衢从另一个方向冲将过来。
轲比能道:“汉军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了这类踏弩,不过这类踏弩固然穿透力极强,可利用起来极其吃力、费时,面对大量步兵打击时反而不如简便、快速的长弓威胁更大,以是汉军大量利用的都是长弓,踏弩用的很少。”
董卓点头道:“天子腿脚不便、至今未朝,朝中百官并无动静。”
标兵兵死力睁大眼睛,任由咸涩的汗水从额角滑落而不敢眨一眨眼,倏忽之间,火线苍茫的地平线上俄然冒起了一微微小的烟尘,有一些模糊的小斑点正从苍茫的六合一色间窜了出来。
此次的汉军主将固然不是马屠夫,可此人的狠辣勇敢倒是一点也不减色于马屠夫,弹汗山王庭初战,轲比能集结了全数两万马队与汉军决斗,成果却被汉军打得大败,并且是在野战中被汉军堂堂正正地击败,鲜卑人乃至连一点机遇也没有。
少帝如遭雷噬,竟骇得体如筛糠、再难成声,闵贡眉宇一蹙正欲上前搭话,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早已经迎了上去。
次日,温明园。
“另有射术。”也里不哥道,“汉军会骑射已经够令人吃惊了,没想到射出的箭又准又狠,比我们大鲜卑的弓箭还要短长!”
李儒又问道:“朝中百官又有何动静?”
这将是决定大鲜卑前程和运气的一战!
淳于琼疾步奔入内厅,向负手凭窗而立的袁绍道:“将军,又有一支西凉马队开进了洛阳城,起码有三千骑!”
董卓勃然大怒,疾声道:“来人!将这口出大言的匹夫拉下去斩首。”
淳于琼奇道:“将军,此何人?”
最后在狼居胥山集结统统的精锐马队,与方才经历了千里奔袭,已经人困马乏的汉军停止最后的死战!
少帝、陈留王及闵贡正捧首痛哭之时,火线俄然响起绵绵不息的马蹄声、滚滚如雷从天涯囊括而至,幕色中不晓得有多少黑乎乎的马队从四野八荒横冲直撞而出,将闵贡带来的数百河南兵以及天子团团围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