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马跃山一样耸峙在猎猎招展的大旗下,马跃面前,百余名流寇剑拔弩张,将数十名衣衫不整的官军围在中心,两军阵前倒毙着数十具残破不全的尸身,有官军的,也有流寇的,地上那一滩滩殷红的血迹明示着这里曾经上演过惨烈的博杀。
……
何苗不解道:“大哥,匪患死灰复燃,自有朝廷官军和各地义勇兵弹压,这些贱民存亡与你我兄弟何干?大哥明天叫小弟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这伙凶恶的官军毫不是浅显的官军,其战役力乃至堪比朱隽的精锐北军!小小的复阳县,哪来如此凶恶的官军?莫非……这内里另有甚么大人物?马跃心头一动,眸子里倏然掠过一抹阴冷。
邹靖欣喜道:“大人不必忧愁,复阳虽陷,何老太爷却一定便陷贼手。”
何苗神采恭敬地向何进抱拳作揖,问道:“大哥,你找我有急事?”
“听清楚了。”
秦颉点头道:“子瑜呀子瑜,枉你才情敏捷,却也不免自欺欺人。自从精山遁逃以来,八百流寇之行事常常出人料想,到处抢我机先,马跃虽为贼寇,去处间却很驰名将风采。似这等短长角色,算计以内岂会留人余地?再不必做此期望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复阳既失,何老太爷凶多吉少矣。”
管亥振臂厉吼。
管亥话音方落,两名流寇已经挟着一名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过来,然后将那厮扔渣滓一样扔在马跃面前,一俟落地,那家伙立即灵巧地趴到了地上,把个屁股撅的高高的,倒也深谙乱世保命之道。
狼一样走到流寇阵前,管亥将手中长刀高举向天,厉声喝道:“弟兄们,刚才大头领发话了,从明天开端,大伙不准再叫他大头领,要叫老板,都听清楚了吗?”
复阳县,周遭不过十余里,户数万余,人丁三万余,现在全城已在八百流寇节制之下。
何进摇了点头,说道:“这不过是大哥一时感慨罢了,二弟,父亲回南阳胡里居住也已经有一段光阴了,大哥内心终是放心不下,再加上颖川、南阳两地黄巾皆已剿除,门路已经通畅无阻,不如你亲身走一趟,将父亲接回洛阳?”
何苗出去的时候,何进正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厚厚的春雪发楞,许是何苗的脚步声惊拢了何进的思路,他叹了口气转过甚来。
马跃听了直翻白眼,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不过老板就老板吧,归恰是个称呼罢了,马跃也懒得改正了,当下向管亥道:“管亥,这伙官军就交给你了,除了手拿兵器的兵士,剩下的都要抓活的,懂了吗?”
“呃……”
邹靖细细考虑,果觉秦颉所言不无事理,半晌始才感喟一声,说道:“大人,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已至此,不如多派流星探马,遍告周边各县,一来加强防备,以防八百流寇故伎重演,二来也可刺探何老太爷动静。”
这伙官军固然只稀有十人,却团团围成一圈,长枪和短刀共同默契,就像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硬是顶住了百余流寇的轮番围攻!马跃狼一样的目光超出这伙凶恶的官军,落在官军庇护圈里那一伙人身上。
马跃大喝一声,眸子里杀机大盛,厉声长啸道:“放下兵器!”
马跃问道:“何三,你都晓得些甚么?”
“老板!”
马跃问道:“是么?那你倒是说说,这何府有何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