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的,可燕清内心到底被种下了一枚猎奇的种子,加上此行牵涉浩繁,导致他被折腾了半宿,睡得不□□稳,一早就醒来了。
燕清:“……”
亲卫们哪儿有胆量去偷看画轴里的内容,天然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只道每回主公出征,都惯了将它带上,却未当着旁人翻开过。
然吕布不但没有消停,还理所当然道:“重光一旦不在身畔,布纵掌千军万马,仍心藏惶惑,眠卧不安,终觉不当;而有重光在旁坐镇,哪怕是甚么也不做,布亦能心安,有如胜券在握。如此大功,怎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
不过有弓马过人的吕布在,行军途中定会顺手猎上一些野味,改良一下炊事,倒不必过分担忧。
燕清在叮咛下人做几份吕布爱好的糕点,放在灶上热好后,就心安理得地开端享用这大抵是将来几月中,最后一顿能称得上适口的早餐了。
燕清即便不如何爱吃鱼腹这部位,单冲着这密切的行动,眉眼间也还是染上了几分欣喜的色采,微微一笑,纯熟地奉上一记马屁:“主公胸怀开阔,心性豁达,清深知之,怎会乱生曲解?谢主公犒赏。”
既然主公不肯示人,那本身为人臣子,自当秉忠贞之志,不该仗着那份毫无保存的信赖而妄自窥测奥妙,免惹猜忌。
吕布皱起眉来,明显很不对劲他这句表忠心的话,忍了又忍,终归没忍住斥道:“净胡说八道些甚么?又有哪儿的地,能值得重光用肝脑去涂?当好好保重本身才是。”
燕清刚要顺着这话附和,成果一抬起眼来,就看吕布虽语气轻巧,眼底却极度当真,半点不似说说罢了。
如果没有那几枚锦囊的戏耍在前头摆着,燕清只会被带着忆起昨夜的推心置腹,定要被这番可谓动人肺腑的话打动。
郭嘉嘴上说本身头痛欲裂,闪避的行动却活络非常,如此近的间隔,又是事发俄然,硬是没被砸中。
吕布倒沉得住气,燕清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只偶尔不着陈迹地打量对方几眼,思路绕着迂回委宛的肠子过了几圈。
“主公说的是,统统皆是清讲错之过。”燕清顺服地应了,埋头将夹到碗里的鱼肉囫囵吃掉,起家道:“明日一早便要整军解缆,主公无妨早些安息。”
周瑜在演义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是赔了美酒又被耍。
但是吕布把他这酒徒之意不在酒的客气当了真,再接再励,殷勤地给他多夹了几块油光发亮、晶莹细致的鱼肚。
叫燕清本来至心实意的浅笑,也不由添了几分勉强,推拒道:“清迩来寸功未立,怎当得起如此频繁的犒赏?何况鱼腹鲜甜味美,清不该独享,主公亦请多食。”
平常炊事的话,那便是干饼配稀粥,顶多加点肉末,管饱足矣。
燕清一不谨慎就被从小崇拜到大,现在还生出一点暗恋旖思的偶像给煽了一脸情。半晌冷静无语,只得喟然长叹:“主公密意厚意,清唯有肝脑涂地,方能回报一二。”
燕清轻哼一声,被郭嘉那厮恶耍一通后,他也说不清内心究竟是气多一点,还是好笑多一点,被吕布这如有若无地勾着一问,顿时就将满腹牢骚给收回来了:“还不是狡计多端的郭家奉孝?清一时不慎,竟叫他戏耍了一通,他却一醉了之,叫清想抨击归去也暂无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