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天然知情,因听燕清提起过郭嘉的名讳,就听之任之,并不禁止。
没决计去拦着防着,又叮咛过管家必将待郭嘉为上宾,就不能奇特他悄悄松松地就晃了个遍了。
辨别仿佛只在于,一个是被书所迷,一个是被酒所套罢了。
可光天白日下,众目睽睽中,他却衣冠不整,言辞轻浮,还对钟灵毓秀、和顺高雅的重光以话相戏,乃至软得跟浑身没骨头似地贴得极近,又脱手动脚……
高顺果然从不叫燕清绝望,利落地将本身的数十坛都拱手馈送,见燕清派去的侍从太少,搬不动,还加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兵卒帮着搬。
可拦不住他家主公财大气粗。
燕清通情达理地为郭嘉满上一杯,郭嘉端着却不急着饮,而是苦笑道:“重光无事献殷勤,叫嘉心中不安啊。”
燕盘点点头,这还差未几。
被那整天闷不吭声,却如鬼怪般形影不离地跟着本身,非常迅猛地收起统统酒坛的宿卫跟了数日,滴酒都沾不上的郭嘉只要忍痛背井离乡,投奔到扬州来了。
只听燕清诚心道:“若蒙奉孝不弃,可愿做我主麾下一来去自如的客将,暂领扬州别驾一职?”
但是,他又心知目前的自家主公,比起史上郭嘉抱负中的英主——文韬武略的曹操,还是差得有些远,也不肯用可贵收成的交谊做勉强别人的不美之事,倒是有个称得上分身的建议。
在杀了董卓这天下第一奸贼、洗劫其老巢郿坞后,一夜盆满钵满的吕布就成了叫诸侯明里暗里的眼红工具。吕布虽见钱眼开,却不鄙吝,对看重的本身人更是风雅极了,有协从之功的高顺张辽等人都得了重赏,更何况是首功的燕清。
对郭嘉筹办的这份欣喜,燕清只淡然一笑,走近几步,忽道:“起码喝了六坛吧?”
郭嘉打了个哈哈,却不动声色地将还逗留在燕清肩头上的手收归去了。
燕清:“……”
徐庶品着这与他认知中的浑浊稠密口感全然分歧的暗香新茶,也从开初的陪燕清凑凑趣,成了实打实的感兴趣了,连喝了好几盏不说,走前还可贵地向燕清主动开口讨要了几个茶饼。
郭嘉暴露个狐狸般地黠笑来,密切地将一条胳膊搭在燕清肩上,自个儿号召都不打地凑得极近,几近是贴着燕清的耳朵道:“重光谈笑了,嘉家资微薄,岂会做自掏腰包的蠢事?”
酒一送到,郭嘉的目光就有些移不开了。
不说他本身酿的比这些要好何止数倍,就算是吕布曾赐下的那些佳酿,也比这些要香醇很多。
燕清:“哦,本来是三坛。”
在得知吕奉先也不在这寿春城中,仓促回许时,郭嘉就一下猜到燕清要升官发财了,大肆差令人马补葺这自旧主病故就一向积灰的刺史府,又顺理成章地以燕清好友的身份颐指气使起来。
即便不管是这行动还是话语,都是豪宕无礼,落在此时现在的燕清眼中,却美如春花初绽,恰是贰心心念念的敬爱郭宝宝在嘟嘴撒娇。
郭嘉一不防备被他诈了出来,倒也不甚在乎,回以洋洋对劲的一笑:“好不轻易摆脱那尽忠职守的宿卫,又阔别了虎视眈眈的仲景,不痛饮一番,又怎对得起这份清闲称心?”
他也不计算,反而欣然一笑,顺势放手,口中唤道:“郭别驾?”
纵心存疑窦,徐庶仍然率先执了一礼,嘴上客客气气道:“重光有此美意,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