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已然反应过来,一扫方才的忧心忡忡,击节道:“好一招反其道而行!”
荀彧考虑了会儿,道:“素闻重光智计百出,喜谋定后动,从不在无谓之事上白搭工夫,更遑论他对此行乃是策划已久?依彧之见,怕是因豫州之况蒸蒸日上,吕奉先部下却稀缺可用之才,他于保举人才一道非常精通,识人辨人入骨三分分毫不差,哪有对此无人可用的窘境坐视不睬的事理?这么看来,他亲备的这两份礼,怕是极有深意。”
荀彧苦笑道:“主公莫不是忘了,吕奉先手里尚且握着救驾之功?如果对其心胸感激的当今圣上晓得爱卿所求,怕是当即就赐下金口玉言,那元常岂有不从之理,唯有报命出任一途。”
曹操欲言又止:“关于元常那头……”
荀彧心领神会地一笑:“彧自当修书一封,请快马送去长安,不管成与不成,定能抢先一步。”
人一到齐,曹操并不绕弯子,直接就道:“不知诸位智囊以为,重光之以是非得亲来一趟,又特送了批解我军燃眉之急的粮草,目标究竟会是甚么?”
在诸将的轮番上阵下,他仿佛完整地沦亡于糖衣炮弹的守势,一不谨慎就多留了一日,一日,又一日……
张辽向来对他的话坚信不疑,顿时喜上眉梢。
这不问不晓得,一问吓一跳。
这还算轻的,再畴昔几天,已完整融入了曹营氛围的燕清可谓入水游龙,似珠玉亮于瓦砾般讨喜而惹人谛视,各处皆都来去自如,无疑成为了被争相聘请的宠儿。
曹操抚髯,沉吟半晌后点头道:“请文若见教。”
戏志才笑道:“以主公之机灵才干,尚觉独木难支,那麾下人才残落如吕奉先,此时现在身边又还能剩几个可用之人?如果悠长地离了这位智囊祭酒的帮手,不更如失了方向的猛虎?”
“哦?”曹操神采一动,谦虚请教道:“操不明此中奇妙,还请智囊教我。”
戏志才笑着回道:“主公过誉。”
不但不该避,还要好好留,叫燕清感到宾至如归,流连忘返才是。
他做这些行动时,并未遮讳饰掩,是以来往的曹营兵士虽听不清他说了甚么,却被他高深莫测的架式唬住,全都不由得面露畏敬之色。
再这么听任下去,那里还轮获得豫州的吕奉先方寸大乱,万一燕清真有了不轨之心,光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和绝艳风韵,就能勾引得民气摆荡,等闲将火线祸乱。
豫州境内大事已初安宁,小事不决自有二位智囊,又恰是稻谷歉收、忙于收割的春季,诸侯也不成能挑这时候不去抢收自家地里的稻子,而是自寻死路跑来打兵强马壮的吕布势。
万幸是战局未是以功亏一篑,因曹操军勇猛善战,阵容浩大的黄巾军军心渐溃,捷报频传,期间底子得空分神顾及燕清这头的事件,便将这事拜托给了在火线坐镇、打理后勤的陈宫。
张辽惑然道:“重光这话却从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