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连叫几声“好”,情不自禁地畅怀赞道:“先生高识远见,真乃操之大幸也!”
——他们用心在火线奋勇作战,浑然不知,火线本营已被远道而来、不知是敌是友的客人给逛了个遍。
燕清看他忧愁万分却不敢抱怨的模样,感觉风趣,忍不住向逗一逗他,笑道:“文远莫忧,总有人是比你还急的。”
成果果然不出料想。
见荀彧如临大敌,他回神一笑,道:“此人长袖善舞,心机之小巧,不容小觑。只是非论他是所怀多么目标而来,我等却无妨多留他一些光阴,以逸待劳便可。”
荀彧作为军中司马,自是首当其冲,迩来忙得焦头烂额,直到本日才略微腾出空来,唤来派去燕清帐外守着的亲兵,问问其迩来的静态。
曹操大松口气,笑道:“文若莫笑,实乃吕奉先此人轻狡无常,却有盖世武勇,坐拥虎狼之师,今又得了大贤助力,不得不防。”
人一到齐,曹操并不绕弯子,直接就道:“不知诸位智囊以为,重光之以是非得亲来一趟,又特送了批解我军燃眉之急的粮草,目标究竟会是甚么?”
戏志才等人给众将通了气儿后,本来次日就来找曹操等人告别的燕清自是难辞美意,等闲走不掉了。
荀彧苦笑道:“主公莫不是忘了,吕奉先手里尚且握着救驾之功?如果对其心胸感激的当今圣上晓得爱卿所求,怕是当即就赐下金口玉言,那元常岂有不从之理,唯有报命出任一途。”
曹操恍然:“莫不是相中元常(钟繇表字)之才,赠墨宝、求点评不过为引,欲劳文若为其举荐,好收录对方为真?”
荀彧面上开初还只挂着不觉得意的神采,成果却越听越感到不对劲,最后更是不由扶额长叹,心道大事不妙,志才这回可真是大大失策了。
这不问不晓得,一问吓一跳。
荀彧见他眼角眉梢皆是忧色,显是夙愿达成的心对劲足,心中不安之感更甚,直觉本身似是做了件天大的错事普通。
豫州境内大事已初安宁,小事不决自有二位智囊,又恰是稻谷歉收、忙于收割的春季,诸侯也不成能挑这时候不去抢收自家地里的稻子,而是自寻死路跑来打兵强马壮的吕布势。
荀彧当晚回帐,就亲写了封信函,托快马送去长安的钟繇处,又留了个心眼,让人暗自监督燕清那头的动静,看他是否有遣人送信给钟繇。
荀彧深觉得然,旋即忸捏地长叹一声,道:“多亏志才明视,否彧误军多矣。”
不过,为了不被夺目灵敏的荀彧发觉到他求来先容信的实在目标实在是郭嘉、从而先动手为强,燕清实在费了一番心机来设想这声东击西的把戏。乃至为了做戏做全,又真让张辽派了一人去长安的钟繇府上,装模作样地递了名帖。
程昱已然反应过来,一扫方才的忧心忡忡,击节道:“好一招反其道而行!”
张辽压根儿不知他家智囊祭酒纯粹是要过一把孔明设七星台祭风的瘾,实在早就从说话没把门的曹昂小少年口中得知了荀彧本日回营的事,猜想对方不成能在晓得他的所作所为后,还心宽地任本身持续在火线勾三搭四,定要尽快客客气气地将他这隐患扫地出门,才做此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