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悄悄擦了把汗,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从速让貂蝉领命起舞。
身为谋士,莫非不该为主公分忧?只知不务正业地偷乐,不知见机点替他解惑,实在可爱。
可有了边幅出众得叫世人冷傲的燕清所给的震惊在前,对这盛饰艳抹,又跟用心叵测的王允蛇鼠一窝的貂蝉,吕布就只是平安悄悄地瞥了眼她,权作赏识了。
烛光一晃一晃的,耀得吕布面上表面更加深切,他听燕清这时还要绕个弯子,刚降下的火气便又提了些许上来,不冷不热地讥道:“尚可。远不如重光先生来得清闲安闲。”
还当即看向了旁座的燕清。
吕布恍然大悟:“大人既有此美意,布就却之不恭了。”
吕布微眯起眼,煞气实足地磨了磨牙。
公然不出所料,这装醉躲懒的胆小谋士目睹着好戏要上演,天然不肯错过,趁无人把他重视,那歪倾的姿式不知何时奥妙地换了个方向,醉醺醺的脸好巧不巧地冲着上座。堂内光芒本就暗淡,他只需悄悄抬一抬眼,就在无人晓得的环境下,把这主公为角儿的戏给看个清楚。
她天生花容月貌,此时颠末经心筹办,盛装下的妆容素净更是美得令人没法直视,身姿窈窕曼妙,腰肢不盈一握,眉眼间不似平常女子见了骄勇的虎将时暴露怯意,而是不卑不亢地悠悠下拜。
这幅画面实在风趣,也正与演义的作者所描述的“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符合。
貂蝉微微噙首,不气不恼地应了。燕清也因祸得福,不消偷偷摸摸,能够光亮正大地地抚玩绝色美人那似层云般翻卷的彩袖,惊鸿宛转的舞姿恰好勾画出腰肢的纤细袅袅,雾气氤氲的黛眉不待看清,压腰后呈于洁白面庞的是一泓盈盈水光,羞怯地向座上豪杰的暗送秋波。
吕布喜道:“如此再好不过!”
王允抚掌,哈哈大笑:“正有此意!正所谓美人配豪杰,我这女儿别的非论,色彩极佳,技艺可谓双绝,有幸能成为妾室,陪侍在武勇之名天下皆知的吕将军身侧,既是天作之合,也是她宿世修来的福分了。”
吕布也不问他干吗跟着,直接往软塌上一坐,方天画戟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干脆利落道:“坐!”
王允被结健结实地噎了一下,若不是知这莽夫不怎通文墨,他就要觉得对方是决计讽刺本身的尊荣了:“将军谈笑了。她虽非我血脉,可我怜她面貌,又爱她才调,自收留至府中以来都是视若亲女养大的。”
三国第一美人公然名不虚传,这貂蝉腰细足纤,倒是个胸有沟壑的奇女子,明显算计着脾气暴戾的吕奉先,端倪传情时却看不出半分子虚,而是让人面红心跳的脉脉含情,不怪乎让阅遍众美的董卓父子都难逃一劫。
对上自家主公幸灾乐祸的目光后,燕清仿佛含混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连连执礼,惭愧万分道:“都怪清一时贪酒,竟失态至此,还请主公与司徒大人包涵。”
貂蝉还好,只是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当场,而实施打算的王允本就严峻,经这一惊一乍,差点失礼到惊叫出声,险险稳住,强压着肝火问道:“叨教将军,有何不当?”
等出了王司徒的大门,吕布便将脸上的笑快速一收,冷冷喝道:“回府!”
更叫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却还是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