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都亭侯府上,吕布身上的低气压已经较着到连还悄悄回味着宴会的燕清都没法忽视的境地了。
对上自家主公幸灾乐祸的目光后,燕清仿佛含混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连连执礼,惭愧万分道:“都怪清一时贪酒,竟失态至此,还请主公与司徒大人包涵。”
烛光一晃一晃的,耀得吕布面上表面更加深切,他听燕清这时还要绕个弯子,刚降下的火气便又提了些许上来,不冷不热地讥道:“尚可。远不如重光先生来得清闲安闲。”
燕清蓦地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吕布恍然大悟:“大人既有此美意,布就却之不恭了。”
燕清不觉得忤,还赞美了他的表示一番:“多亏主公阐扬出色,共同了司徒大人,才落得皆大欢乐的散筵。只是您想娶得美人归,恐怕还得经历一番波折。”
不过他比吕布本就矮上很多,如此就不得不抬开端来开口道:“主公本日可算纵情?”
王允那狡计多端的老儿,嘴上说着要将才色双全的女儿嫁给本身,显是有揭示拉拢之意,却又在婚期上搞些花样用心迟延,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么药?
又仓促冲被萧瑟好久的貂蝉使了个眼色,总算让这一波三折的歌舞演下去了。
目睹着就要被强行离席,燕清再装不下去了,只幸亏被侍女谨慎翼翼地试图搬动时,极巧地揉着眉心醒来了。
一想到这,燕清心下一凛,主公心眼本来就小,他还没遭到重用,又如何禁得起莫须有的猜忌?从速正襟端坐,看向如花似玉的舞姬时也收敛很多。
这话还好,他神采倒是充满对付,摆了然不将本身看在眼中。饶是王允哑忍工夫够足,也缓了半晌才笑出来:“怎会,奉先将军眼重了。”
貂蝉还好,只是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当场,而实施打算的王允本就严峻,经这一惊一乍,差点失礼到惊叫出声,险险稳住,强压着肝火问道:“叨教将军,有何不当?”
这小子,即便真有几分神机奇谋的本领,特地带他来了,还当真把自个儿做了耍猴戏的给他瞧?
吕布移回视野,对上了这妆容素净的女人羞怯猎奇的视野,当真露骨地将她打量一番,竭诚奖饰道:“噢?竟是司徒大人的爱女!大人倒是生了个极标致的女儿。”
三国第一美人公然名不虚传,这貂蝉腰细足纤,倒是个胸有沟壑的奇女子,明显算计着脾气暴戾的吕奉先,端倪传情时却看不出半分子虚,而是让人面红心跳的脉脉含情,不怪乎让阅遍众美的董卓父子都难逃一劫。
吕布薄唇一掀,皮笑肉不笑道:“好罢!”接着向神采乌青的王允报歉道:“实在是不美意义,令大人久等了。”
吕布喜道:“如此再好不过!”
再一谛听,燕清还悄悄地哼着曲调,那调子倒有几分熟谙――再一回想,可不就是王允养女所跳的那一曲的调调。
身为谋士,莫非不该为主公分忧?只知不务正业地偷乐,不知见机点替他解惑,实在可爱。
燕明朗声谢过,毫不踌躇地寻地儿坐下了,这摆出的是要秉烛夜谈的架式,他多站一会儿,就多受一会儿累。
吕布体贴道:“先生切莫勉强,还是去通风处稍作安息吧。”
燕清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这时妄作猜想,未免为时过早。主公接下来只需留意司徒大人府上,又态度慎重地迎来了哪位客人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