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自家主公幸灾乐祸的目光后,燕清仿佛含混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连连执礼,惭愧万分道:“都怪清一时贪酒,竟失态至此,还请主公与司徒大人包涵。”
吕布微眯起眼,煞气实足地磨了磨牙。
吕布体贴道:“先生切莫勉强,还是去通风处稍作安息吧。”
公然不出所料,这装醉躲懒的胆小谋士目睹着好戏要上演,天然不肯错过,趁无人把他重视,那歪倾的姿式不知何时奥妙地换了个方向,醉醺醺的脸好巧不巧地冲着上座。堂内光芒本就暗淡,他只需悄悄抬一抬眼,就在无人晓得的环境下,把这主公为角儿的戏给看个清楚。
再一谛听,燕清还悄悄地哼着曲调,那调子倒有几分熟谙――再一回想,可不就是王允养女所跳的那一曲的调调。
只是婉转的乐声刚被奏响,池中美人的云袖尚未翻飞,吕布便无端端地突喝道:“且慢!”
这幅画面实在风趣,也正与演义的作者所描述的“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符合。
燕清恰如其分地扮演个不学无术的狗腿身份,迭声道贺:“恭贺主公喜得才子。只是司徒大人,就不知我们将军何时能迎娶貂蝉女人呢?”
对此毫不知情的王允笑道:“此乃小女貂蝉,伎艺极佳。若蒙将军不弃,容她舞上一曲,为此宴扫兴可好?”
不过他比吕布本就矮上很多,如此就不得不抬开端来开口道:“主公本日可算纵情?”
燕明朗声谢过,毫不踌躇地寻地儿坐下了,这摆出的是要秉烛夜谈的架式,他多站一会儿,就多受一会儿累。
他想了想,感觉再出于谨慎,也不该就此不问,何况他本来就有话要暗里跟其说,便默不出声地跟在吕布身后,进了后院的小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