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了,都觉得高顺是感念燕清神机奇谋,若非他奇策见效,他们定不能胜得如此轻松顺利。
副将又好声劝了几句,见他肝火一向不淡,反有越烧越旺之势,眸子子一转,干脆大胆问:“敢问将军,可故意生叛意?”
李肃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口气必定道:“若连此帐中亦遍及奉先小儿耳目,那肃早人头落地尔!汝竟如此怯懦怕事,何不干脆拿了我这话头去寻那小儿,卖功请赏?”
高顺的唇翕动了下,毕竟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判定地再次抱拳一揖,旋即不再纠结这事了,开朗道:“听闻先生暂成了肃的督军,顺可要好好寻他说说。”
接着举头挺胸,被吕布亲喝出列的是臧霸臧宣高,张辽张文远,再由他们引出余下的部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和李肃。
他一声不吭地屏退亲兵,只留副将一人,待在桌边坐下,面上那奉承踏实的笑便消逝得无影无踪,暴怒地摘了盔帽,狠狠往地上一砸,抬高了声音骂道:“本日高伏义狗贼叫肃接受的奇耻大辱,倘若不更加偿还,的确枉为人子!”
见到他那失了盔甲掩蔽,透暴露鼻青脸肿,又因神情狰狞而万分可怖的面貌,副将先是一惊,劝道:“将军莫怒,把稳隔墙有耳也。”
迩来见吕布偶然来运转,出息弘远的迹象,他一咬牙,干脆跟着叛了董卓,成果吕布这一手卸磨杀驴学得倒快,动堪喊打喊杀,随便唾骂,不过是个得天独厚有一身好武力、见风使舵的家奴,不记得同亲之情、提携之恩倒也罢了,还一欺再欺,真当他李肃毫无脾气庄严可言吗?!
――看来牙齿也被打掉了好几颗。
燕清滑头地冲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还了一礼:“正所谓前人栽树先人乘凉,伏义却忘了最后对清施予的知遇之恩了。”
燕清不由笑了,至心替他欢畅:“如此便恭喜伏义了。”
吕布领的人马充当了先头军队,他们虽不是卖力殿后的张辽部,也排在倒数第三才解缆,是以并不是那么焦急。
燕清很淡定地随他瞪,见他所率的军队都跑没影了,才慢悠悠地催马踱到李肃身边。
燕清重点存眷了一下李肃,公然见他走路仍然一瘸一拐的,说话的声音也有几分含糊不清,吕布听着极不对劲,还当众把他喝骂了几句。
李肃和张辽的位置本来得互换一下的,可此次差点把那些个精兵全军淹没的大错,吕布没直接砍了这老乡就不错了,贬位是绝对逃不了的,因而乎就便宜了张辽了,升官发财贼快。
合主帅和贾诩,一共十二名将领分率十二支步队,携辎重分时亦分头向许县进发。
燕清却晓得,最令对方感激的是是他卖力潜移默化了一番,叫吕布偏听多疑的性子大有改良,不似畴昔那般总禁止不住防备高顺了。
吕布凶恶地向全军夸大了一次两位智囊重点交代过他的事件后,俄然侧过甚来,深深地往燕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一夹马腹,恶狠狠地策马回身:“改换旗号,全军解缆!”
之前太忙了,倒是真忘了这茬。
李肃呸了一口,更加肝火中烧:“可不恰是布那竖子纵其辱我!”
憋屈的又何止李肃一人。上峰不得晋升,他个做副官的也就止步于此。
副将笑道:“现那家奴顺风顺水,凭的可不是他那一身武勇,而是燕重光的战略。他对其极爱重仰仗,要不是事急从权,叫他做了将军的督军,常日是半晌也离不得他的。将军若当机立断,趁这天赐良机,立马派人除了那位智囊祭酒,再杀了不从的士卒,领这些兵马与粮草寻一豪族投奔,天下之大,将军又有哪儿去不得?定视将军为座上宾也!吕布再武功盖世,也如失了羽翼的猛虎,有勇无谋者不敷为虑,即便再仗着身蛮力冲撞,然为时已晚,又有何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