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口气必定道:“若连此帐中亦遍及奉先小儿耳目,那肃早人头落地尔!汝竟如此怯懦怕事,何不干脆拿了我这话头去寻那小儿,卖功请赏?”
副将也不活力,只顺着他脾气道:“将军贤明。此事又如何怪得高伏义一人?他不过一恶犬虎伥尔。”
燕清重点存眷了一下李肃,公然见他走路仍然一瘸一拐的,说话的声音也有几分含糊不清,吕布听着极不对劲,还当众把他喝骂了几句。
副将笑道:“现那家奴顺风顺水,凭的可不是他那一身武勇,而是燕重光的战略。他对其极爱重仰仗,要不是事急从权,叫他做了将军的督军,常日是半晌也离不得他的。将军若当机立断,趁这天赐良机,立马派人除了那位智囊祭酒,再杀了不从的士卒,领这些兵马与粮草寻一豪族投奔,天下之大,将军又有哪儿去不得?定视将军为座上宾也!吕布再武功盖世,也如失了羽翼的猛虎,有勇无谋者不敷为虑,即便再仗着身蛮力冲撞,然为时已晚,又有何惧哉?
难怪见他如此意气风发,的确是桩大功德。
燕清不由笑了,至心替他欢畅:“如此便恭喜伏义了。”
公然第一个点的就是高顺。
虽不晓得这回他发脾气如何如此耐久,可等下次见面,就是全军都到达许县的时候了,届时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该消得不能再透了。
燕清很淡定地随他瞪,见他所率的军队都跑没影了,才慢悠悠地催马踱到李肃身边。
旁人听了,都觉得高顺是感念燕清神机奇谋,若非他奇策见效,他们定不能胜得如此轻松顺利。
听到郝萌这个笑点实足,在场却只要他会忍俊不由的名字时,他忍不住转移视野,多看了这将于建安元年的下邳叛变吕布,先被高顺看破,又被曹性跳反,最后遭到擒杀的将领好几眼。
身高足有九尺多,极显高大健硕的他一顶金冠束发,骑着毛色红如烈火的爱马赤兔,身着锃亮唐猊铠甲,外披崭新百花战袍,面庞冷峻刚毅,手持方天画戟,端的是器宇轩昂,眉宇间却满是腾腾杀气,似一樽刚被雕就出来的炼狱煞神。
然后当即纵马出列,昂然停于陷阵营之前,铿锵将他副官喝出,立于身侧。
吕布领的人马充当了先头军队,他们虽不是卖力殿后的张辽部,也排在倒数第三才解缆,是以并不是那么焦急。
穿过森然肃立的兵士,最早驭马而出的,天然是吕布吕奉先。
――看来牙齿也被打掉了好几颗。
之前太忙了,倒是真忘了这茬。
李肃面前一亮,催促道:“快细细道来。”
接着骂骂咧咧。
副将又好声劝了几句,见他肝火一向不淡,反有越烧越旺之势,眸子子一转,干脆大胆问:“敢问将军,可故意生叛意?”
副将却道:“将军此言差矣。叛当决,畏生退,何况吕布此人已将软肋送至将军面前,若要背叛,此时恰好是大好机会。”
憋屈的又何止李肃一人。上峰不得晋升,他个做副官的也就止步于此。
合主帅和贾诩,一共十二名将领分率十二支步队,携辎重分时亦分头向许县进发。
见到他那失了盔甲掩蔽,透暴露鼻青脸肿,又因神情狰狞而万分可怖的面貌,副将先是一惊,劝道:“将军莫怒,把稳隔墙有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