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偶然中翻到郭嘉寄来、却尘封已久的信,可谓是心中万马奔腾,旋即既喜又懊。
这便将本身作为亲善去寿阳,又请荀彧写先容信一事,给说得清清楚楚。
此地职员浩繁,他与郭嘉素未会面,光靠汗青书上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丑画像,怎找获得人?
他稍作停顿,似讽刺,又似自嘲道:“嘉虽鲁钝,亦窃料之,重光如此大费周折,莫非是为钓嘉这条肉陈骨乏的瘦鱼而来?”
燕清哭笑不得道:“奉孝莫再因遭怠慢一事以言相戏于清了,君之才调,胜清何止百倍,自知胸怀不过萤烛之火,怎敢与日月争辉?再者,那不过是些言过实在的浮名,暂盛几分又可证甚么?”
喜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懊的是造化弄人,本身煞费苦心却白跑一趟,还劳对方白等好久,不知会否留下一个傲慢无礼的坏印象。
固然面色偏于惨白,却无损天生那副清秀俊美的好边幅,正处于与燕清相仿的年纪,身形苗条肥胖,虽稍显薄弱,一身白衣翩翩,那宽袍广袖却恰到好处地袒护住了这一缺点,反而叫他举手抬足间分外彰显几分萧洒超脱的名流风采,令见者心折不已。
燕清无法道:“那实乃曲解一场!奉孝虽隐名匿迹,胸怀大才远志而少有人知,清却毫不在此列,渴见久矣。只叹你鲜与俗接,不好无端惊扰惹厌,怎会蠢至将珍珠当了鱼目?”
燕清一愣,瞬如醍醐灌顶,将之前疏漏的处所给一一串连起来了——不怪乎他们忙得热乎朝天,作为一样得利的世家大族却始终冷眼旁观,从不登门拜访,就连请柬也只充满对付地下到了他这暂称得上名满天下的文人府上,对吕布这豫州刺史则是完整疏忽。
非论他是真不计算了,还是存了持续摸索之意,对这个自请上门,燕清都是无庸置疑的求之不得,那里有空在乎徐庶和贾诩惊奇不定的目光,命人将摊子一撤,从速把他请到本身府上去了。
燕清顿感哭笑不得,不得不平这天妒英才之放荡不羁之处,实在异于凡人。他虽不是王谢望族出身,却也不成与豪门士子同日而语,竟做得出睡在书馆里头的任*来,真够豁得出去。
燕清越想越不寒而栗,实话实说道:“清太贪功冒进,反累得主公入此绝境,万分多谢奉孝直言相告了。”
等他旁若无人地靠近了倍受萧瑟的此处,而在他刚呈现时就眼睛发亮,以后也一向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对方的燕清,不由噙笑点头。
刚一坐下,郭嘉就慢条斯理地出了句惊人之语:“嘉知重光欲为主广收英才,鼓吹隽誉之心,然此举偏于莽撞,有一扼喉大弊,倘若不除,大难近矣!”
反而是徐庶和贾诩有所斩获,真问出几个妙策,从一些只会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糟粕里翻出几个可用之才来,也算是停歇了他们于百忙当中被不务正业的燕清一个心血来潮就请来做考官的牢骚。
这真是个天大的致命忽视。
“某姓郭名嘉,字奉孝,见太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