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留得住,也目前还算充盈的粮草也供不起几千兵马吃上太久。
即便不似在董卓威压下那般随时有性命之虞,刘协时至本日,也没能当作设想中一呼百应、四海归心的威风天子。
刘协一时候觉万念俱灰,悲从中来,怆然哀叹。
多了个心机细致的管家兼保护头领在身边,燕清的安然虽有了实足的保障,可本来那一起游山玩水渐渐浪畴昔的设法,也一并化作泡影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燕重光并无良策相献,以他极受吕豫州信赖依仗的亲信要员身份愿千里迢迢为奉诏而来,也足见吕豫州之正视,他们宁能够礼待之,示其以仁厚,也莫将满腔怨怼宣泄为妙。
皇甫嵩缓过神来,暗叹这燕重光不止才干出众,容色更是惊人,刘协亦是深受震惊,浑然记不得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窝草?
刘协恍恍回神,蹙眉道:“单凭卿一人,又能如何助朕?”
且说燕清原还想着单骑上路,然贾诩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他暂瞒着主公已是极限,那里会容他这般胡来,不由分辩地就告诉张辽,要其领一小队陪他前去。
正所谓远香近臭,在到处受王允似有似无的制擎后,刘协早将对方于董卓部下忍辱负重,不负汉室的忠贞给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取不贪功不图名,心系百姓,领了戋戋一州刺史之职就翩然远去的无双虎将吕奉先的诱人风采,喟然长叹,表情凄然:“借使卢子干尚在,吾怎会伶仃无援?”
方才还满面笑容,郁郁寡欢的刘协刹时来了精力量,一站而起,喜出望外道:“但是吕卿家来了?”
反倒是燕重光此人,于谋诛董贼中居功至伟,他虽未有幸亲眼得见,也知对方于诡诈奇谋一道之精闻名天下,前次未被陛下采取的诽谤马韩二人的战略,据闻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见刘协听得神采和缓,燕清又笑眯眯道:“请陛下于宫中静候佳音便可。”
可又不免心虚,毕竟是听了王允的胡乱主张,才授予说不得有不臣之心的马韩二人的官职,虽为拉拢,却不知对方究竟有几分忠心,也不知会否服从本身号令。
皇甫嵩并未看在天子的颜面上部下包涵,刘协纵一败涂地,也未在乎棋局上的小小胜负,倒不是他有多宽弘漂亮的原因,而是遭到张济麾上马队那愈演愈烈的滋扰后,叫他在恨己身没法应对的同时,也变得一听到相干禀报就烦不堪烦。
他倒要亲眼看看,那竟被人冠以“不减吕布当年之勇”之盛誉的小兔崽子,到底是名不虚传,还是言过实在。
——毕竟他当初派人去补救,使者也是被置之不睬的,全然不将天子颜面看在眼里。
总算能见到少年版的锦马超了。
刘协次日一早,就备好了圣旨,宣燕清再进宫,当着文武百官,正式将此事委任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