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缺惊诧:“你干甚么……”
“白芨,回行宫去叫御林军过来。”水濯缨抬高声音叮咛两人,“寒栖,上去帮璟王。”
人一入密林,不但踪迹难寻,前面射过来的弩箭大多也被树木藤萝给挡了下来。但那些褐衣人仿佛是不杀即墨缺不肯罢休,尾随厥后,紧追不舍。
俄然火线的密林中哗啦一声,有一个黑影蹿了出来,即墨缺反射性地横剑在前,随即才发明那只是一头被他们轰动的野鹿。
水濯缨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将一支射到面前的弩箭拦腰劈成两截,拉着一身是血,行动已经不太稳便的即墨缺,转而逃进了树林的更深处。
湘山行宫四周都是皇家地界,十里以内没有布衣百姓居住,也不太能够呈现强盗强盗之类。前面正在打斗的人,身份约莫不简朴。
水濯缨本来只是出来漫步的,穿的还是一身齐胸束腰蝉翼纱八幅襦裙,裙角广大曳地,在这类密林中的确寸步难行。一进林子她就把累坠的纱裙下摆给撕掉了一大半,只苦了暴露来的双腿,被草叶木刺划得尽是红痕。
“把外袍脱下来!”水濯缨抬高声音催促道,“快点!”
即墨缺正在摆布支绌之时,缠住他的此中一个褐衣人俄然身形一滞,背上中了一枚蓝光冷然的毒镖,满身生硬,踉跄了几步,便往前倒去。
正值初夏,他身上只要外袍和里衣,外袍脱了,里衣再撕大半截下来包扎伤口,看畴昔便狼狈不堪,但气度仍然非常温雅谦恭。
西陵璟王一贯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名声,看来并不是虚传。
水濯缨言简意赅地指了指他们身边的一棵参天巨木。两人攀着树干上缠绕的古藤,方才达到高处的一根粗大枝桠躲好,上面的褐衣人们就追到了。
“这边走!”
“璟王殿下,失礼了,只要不留下血迹就得立即分开这里,那些褐衣人一旦发明那只是头野鹿,顿时就会折返返来的。”
寒栖插手战局,两边才勉强转为势均力敌。水濯缨躲在边上,从袖中取出一枚泛着幽幽蓝光的菱镖,扣在指间。
寒光一闪,水濯缨手中匕首飞掷畴昔,正中那头野鹿的一边后腿。它哀鸣一声,颠仆在地,水濯缨赶紧上去按住了它。
即墨缺怔了一瞬,脱下身上的红色外袍,水濯缨一把夺过来,兜头套在那只野鹿的身上。随即拔出野鹿身上插得并不深的匕首,在它后腿上拍了一记,野鹿吃痛,一瘸一拐地往密林深处逃去,身后留下点点血迹。
认出那白衣公子是谁时,水濯缨就不能置之不睬了,因为那人恰是两天火线才列席过榴月宴的西陵璟王即墨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