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答:“是啊……”他非乐工,难不成还要会七八支曲子?可答出口有些没面子,又道:“塞北的小春台改成乐馆,我能够去学。”
陆准几乎呛着:“即位, 睿王即位了?”
霍临风道:“无事,别停下。”
陆准手中一凉,那金冠已塞他怀里,低头,指腹摩挲莹润的东珠,又觉触手生温。他终究认识到改口,胆怯道:“皇上,我是不是该给你叩首啊……”
霍临风“啧啧”道:“耷拉着小脸儿,还嘴硬甚么。”铁臂一收,勒着那截腰肢将人抱起,容落云攀上他的肩,哼哧着,活像一只闹性子的小狗。
“做甚?”
这疯子,竟吻他的伤口。
霍临风顿失逗弄的心机,垂首衔住那唇瓣,大手托着容落云的后脑。屋中无风,无话,仅余两道喘气声交叉融会,偶一停顿,便是更孔殷的暴风暴雨。
他迷惑地扭脸,问:“甚么――”
“疼吗?”
喂完水, 段怀恪把陆准倚在枕头上, 金丝软枕, 绣着龙, 陆准斜倚上头如同一个贵妃。他迟疑半晌, 问:“大哥,那日是不是我伤得最重?”
容落云蓦地大声:“那还如何回塞北?!”
容落云未接茬,乃至抿抿嘴,一声都不吭。他迟疑半晌,霍临风欲牵他的手,也被他躲开了,转过身,他迈开步子朝屋中走去。
容落云总算有点笑模样:“姐姐必然很欢畅。”他仰起脸,“皇上还调回沈舟大哥,你说姐姐和他会不会……”
这副神态甚为降落,霍临风曲解,追道:“你不喜好我去小春台?那我不去了。”
容落云听罢转头,眸似初春的桃花,含情,更藏一份羞怒。揪下腰间的丝绦玉牌,甩出去,当作马鞭一抽,骂道:“你都被封为大将军了,还胡吣甚么!”
颈侧分外酥麻,是容落云打断他,蹭着他的脖颈点头。“我没有。”容落云否定,然后岔开话题,“父亲终究沉冤得雪……”
不知何时,容落云蹬掉了绫鞋,脚尖儿举高勾开纱帐,一层锦缎,两层薄纱,落下来将他们掩住。他仍环着霍临风的腰身,逐步摩挲至背,情动施力,惹得对方闷哼。
霍临风说:“是,我已经派杜铮去告诉你姐姐了。”
顷刻凝固住,还能是甚么,他方才尝得淋漓尽致,这温度和触感,清楚是容落云的嘴唇。
段怀恪答:“按武功凹凸,这想想也晓得罢。”
霍临风猛地转过身去,行动太大,那伤口立即崩开,排泄豆大的血珠。他哪儿还在乎旁的,抬起手,指腹摩擦容落云的下唇,连浑话都不会说了。
霍临风问:“那你情愿等多久?”
陆准面露惊惧,正惶恐,外头传来恭敬的参拜声,而后屋门推开,孟霆元在簇拥之下迈入屋中。只见其金冠华服,那身姿气度,实在是描画不出的显赫,陆准愣着,一时竟未反应过来。
跟进屋,见容落云仍无反应,因而再弥补一句:“我没有相好的姐儿,你别乱想啊。”
霍临风低声道:“操心那么多。”昂首闭目,在容落云的唇角轻啄一口,搂紧些,复又啄了几下。
段怀恪说:“落云没少服侍你。”又斟一杯递到陆准的唇边, 边喂边道, “本日是天子的即位大典,还要封赏此次平乱的功臣, 他们都在朝堂上。”
至床前,孟霆元欢乐道:“三宫主,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