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师姐的称呼,虽有些不风俗,但想到师父的叮咛便也不再多想,朗声答道:“先去一趟焚城吧!临时看看火禄及现在治国如何。”
我再拜起家,见师父并无回身之意,只好说了声:“吾师千万保重。”方同奶娘及师姐下山去。
又回身背对着我挥手说道:“去吧!去吧!此去任重道远,切不用心急。”
我成心沿途张望,察看民风。一起上,百姓怨声载道,各地官府不体恤百姓,苛捐冗赋多如牛毛。加上比年水灾,饥民饿殍比比皆是。
师姐阿初走出去,她比我早入师门三年,是师父从狼群中捡来的野孩。她固然身有残疾,样貌奇丑,技艺却极高。她毕竟曾与野兽为伍,身上野性难驯,但对我一贯靠近,对师父也极其畏敬。
阿初杀心顿起,对我说道:“待我从墙爬上去,成果了那几条醉狗,再从内里翻开城门,好让马车畴昔。”
说完起家,一声清啸,隐没于山间。
谁叫你歪曲我爹娘犯上反叛,我便犯上反叛给你看!
我望着师父拜别的方向,深深拜了三拜,转过甚朝山下走去。
我焚香拜倒,低声祝祷:
心潮正起伏间,奶娘走了出去,端着一盘新摘的生果。
阿初又要脱手,我按住她说:“快走!莫要打草惊蛇。”
师父不为所动:“主仆迟早要分,她如果能毕生于你为仆也是她的造化。”
师姐听了,立即跪下对我行主仆之礼。
师父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过来:“现在天下狼籍,生灵涂炭。严无病代天下百姓恳请龙衣女人,千万以天下为己任,解民于倒悬。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寒来暑往,我在孤绝山中居住十年,却不时不敢健忘这灭门的血海深仇。
三人逦迤下山,到了山脚下,早已有备好的马车等待在那边。师姐驾车,我和奶娘坐进车厢里。
我晓得师父向来推行“杀人须杀死,救人须救彻”的铁律,若要杀人,即便追踪万里,耗时数载,也要将其杀死。如果救人,也必当不畏艰险,竭尽所能,定要保其无虞。
行过半里,转头再看师父。她正跪在那边送我远行,我大惊,忙要撤身归去。
我纵使武功再高,也难敌万人。不然,我师父何不早取了他的首级?
死在火禄及部下的冤魂何止百千?有多少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但是他还不是还是稳稳地坐在龙椅上统治着全部南增国?
城上守军听到动静,醉醺醺叫唤道:“甚么人在此鼓噪?!待老爷拿弓箭取你的狗命!”
我把笔墨放归去,低声奉告她:“我说这里的天比别的处所高是因为这狗官将炉城的地盘硬生生刮去了一层,是在骂他贪得无厌鱼肉百姓呐。”
我不但要杀了火禄及,还要夺了他火家的天下!
双亲忠而见疑,众亲无辜受戮,仇人信而遭难,皆因昏君无道。
阿初听了,鼓掌笑道:“公然公然!”
我晓得这鱼肠剑为当年专诸刺王僚所用,宽不满一指,长不过七寸,薄如片纸,锋利非常。师父以此相赠,足见爱我至深。
师父一身淡青衣裙,面庞清癯,孤傲如同崖上松。
愿在天之灵保佑,他日必高建庙堂,迎灵以往,万世歆享!
爹娘受刑那一日,五岁的我对天发誓,此生必报此仇。
“师姐,你此次去的时候不短,事情很毒手吗?”我笑着递给她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