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柳之效重重地叹了口气,交代了下人几句后,回身出了女儿的内室。

昨夜遇袭,她脸上那道剑伤固然已经止血,但深可见骨,大夫说定是要留疤了。

那客人不觉得意,还是笑嘻嘻,“怎的?流凰公子失落一年多了,我就不能代他白叟家办理办理江湖了?”

越想越感觉局势诡异,柳之效不由深呼了几口气,竟徒然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发急,有些堵塞。那感受,就仿佛被人用看不见的绳索套住了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嘘,可别胡说,甚么天子不天子的,如此大言不惭的话,如果叫人听了去,可得砍了你的头!”顾忌着大庭广众,一名客人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见没人偷听,才安了心,扭转头来低声道,“再说,流凰公子还在,哪有你作威作福的资格?你能打得过人家不成?”

这一系列的事情,件件都不对劲,清楚是有人想关键他,并且另有好几股权势掺杂此中。

他越想越气不过,就算司徒井然粉饰的好,他还是查出了蛛丝马迹,那匹人明显就是他司徒家的死侍,竟然还敢冒充流凰公子!这老匹夫,莫不是顶不住赈灾粮款的事,有甚么设法了?

“不过话又说返来,还是流凰令来得短长!”男人吃着花生米,两眼放光,身子忍不住前倾,冲着同桌的人羡慕道:“如果我能掠取下贱凰令,哼哼,那可就是江湖的天子咯!”

“你这动静太慢了吧,我们上午就传闻了!不过也没啥可怜悯的,那种人啊,哼哼,该死他戴绿帽子!谁叫他老惦记取我们的钱,客岁的苛捐冗赋,好几项都是他的骚主张,现在倒是讽刺,被别人惦记了老婆!”

……

“诶哟哟,传闻了吗?左相家的至公子,是二夫人和一个下人生的!”

床上,女子闭着眼,眉头紧皱,额上尽是虚汗,嘴里时不时收回几声惊骇的梦话,在睡梦中还是不得安稳。本来光亮细嫩的左脸,现在覆着厚厚的纱布,微微排泄几道血丝和玄色的药膏,直直遮了半张脸。

街边的酒楼,酒旗顶风招展,客人满座。觥筹交叉间,伴计来往其间,实在热烈不凡。加上一批批簇拥而至的江湖人士,乾阳各大酒楼堆栈的买卖好的不得了!

思及此,柳之效从鼻子里收回一声冷哼,司徒井然啊司徒井然,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谁还没个背工?他如果能被司徒井然牵着鼻子走,那他就不是左相柳之效了!

思及此,他对劲地哼哼了两声,可话又说返来,汪太傅怎会俄然背叛宁止一方?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容颜毁伤,对于任何一名女子,无异于好天轰隆。思月尚待在闺中,经此一遭,今后将要如何自处?莫说五皇子了,就连那些世家公子,也不会来求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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