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一排石阶,绕开拥堵不堪的路段。但人还是很多,一家一家,大人牵着小孩,有说有笑,亲亲热热。邮局、电影院、茶社,没有一个处所人少。

坡顶恰好是三岔道口,一个老鹰茶摊紧挨着棵苦楝树,树桩连着块生得奇形怪状的石头。我刚走近,就感到背脊一阵发麻,迅即回身:一个穿得还算端方的男人,站在一户配钥匙低矮的屋檐下,他并没看我,在跟配钥匙老头说话。

清算起碗筷,我到大厨房自家的灶前洗碗。一盏十五瓦电灯悬在房中间,投下微光。脏碗都泡在炒菜用的大铁锅里,水是凉的,炉火已灭了,烧热船脚煤,幸亏碗筷几近没有油腻。父母说:我们穷归穷,但我们得洁净。每隔半月或二十天,就用碱洗濯碗筷、木锅盖和灶前的竹桌子。

从一个柜台到另一个柜台,看不出哪样东西既是我要的,又是我能买的。扮装品有了各种新奇玩意儿:口红、胭脂、眉笔。我买不起,它们和“美容”两个字联络在一起,我不明白这两个字有甚么用。

我很少到王妈妈家去,一看到她那反动烈属高傲的笑容,我就想起阶层斗争展览会,吓得从速手捂住嘴。白日一想,夜里就添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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