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飞合计了一下,又对张玉道:“你方才说,另有两个屈家的少爷一起进京了。”
“别别……”裴芸不敢大声嚷,怕把别人吸引过来,他试着去握袁飞飞翻飞的手掌,却没胜利。
再敲一声,盼一世安然。
“嘁。”袁飞飞不屑地转头,她也不是真的要同裴芸脱手,现在这个白馒头越来越不怕她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裴芸揉了揉肩膀,低头不语。
她胡乱地自语,却被一旁的张玉闻声了。
“钟?你想看钟?城外的明迦寺里有。”张玉顿了顿,放下书柬,思忖半晌,又道:“不过,寒山老钟应当更驰名些……它年代好长远,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那口钟就已经在了。不过寒山寺建寺位置过分峻峭,都没甚么香火,大师要拜佛都是拜明迦寺的……”
张玉刚要讲,俄然思疑地看向袁飞飞,道:“你如何对屈家事情这么猎奇。”
袁飞飞挖了挖耳朵,“行,留这吧。”
屈林苑:“当朝大儒所作《华夫注经》,保藏十代名家典范文章百余篇,是统统贤人学子必读书目。”
屈林苑眯起眼睛,摆了然不信她,袁飞飞当然不会读,只不过她更烦屈林苑念叨她,如果他再到张平那去告状的话,她会吃不消的。
袁飞飞舔舔牙,道:“我也是听街坊嚼舌,好似是说屈家几年前曾有过变故。”
陈述着人间平平,世路无常。
张玉也未几想,点点头道:“我也是在姨娘们闲谈时听的,屈家上一辈一共三兄弟,老迈屈伯山,老二屈伯霞,老三屈伯时。本来这当家的位置是必定传给老迈的,但是就在八年前,屈家老迈屈伯山俄然失心疯了。”
“走了。”袁飞飞迈步往回走,“等下屈老头找来了。”
袁飞飞凝眉,道:“甚么剑?”
张玉嘲笑道:“是,裴芸九岁,他那小娘舅十岁,哈。”
袁飞飞:“以后呢。”
袁飞飞:“……”
“喂,哭包子,你是在笑吧。”
“飞飞,别打了,别打我了。”
袁飞飞扒拉了一下屈林苑落下的头发,“他给你说了?”
只要寒山寺庙里,那陈腐的钟声,穿透统统,进入袁飞飞的梦中。
袁飞飞:“谁?”
袁飞飞脑筋里千回百转,猜想这件事和张平有甚么干系。一旁张玉俄然道:“对了,仿佛有传闻说,当时屈伯山是因为赏剑中毒的。”
袁飞飞:“屈家多少人。”
袁飞飞朝中间啐了一口,掐着腰道:“你还敢不敢告状了!”
之前趴在桌上的时候有点矮,现在多了这层,凹凸恰好,袁飞飞对劲地扭了扭脖子。
她努努嘴,内心已经预感到一个画面――在一个阴冷的角落里,一只吃惊的兔子被一群豺狼环绕,战战兢兢地颤栗。
跟她又没甚么干系……
袁飞飞:“啊,是去了,他去跟老爷伸谢的。”
张玉轻笑一声,道:“实不相瞒,哥哥的叔伯是城中的主簿,对城中大户之间的事情,多少有些体味。”说完,他小声对袁飞飞道:“哥哥是跟你投缘,才跟你讲的,你可别胡说出去。”
袁飞飞没骨头一样地坐了归去,也不看张玉。
中毒……
张玉讲着讲着,转头瞥见袁飞飞一点动静都没有,躺在桌子上,身子缓缓一起一伏,他轻叹一声,转归去接着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