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裴芸后退两步，回身回到桌旁，伸手端起香炉，悄悄地抚摩。
袁飞飞来到最内里的屋子，也不拍门，直接排闼而入。
“嗯嗯。”裴芸笑着看着袁飞飞，“总不能苦了本身。”
那小厮没想到袁飞飞会同他说话，他摆布看了看，然后凑过来对袁飞飞小声道：“小少爷这几天一向在屋里看书。”
现在裴芸已经一十有五，小时候稚嫩的面庞已经逐步成熟。袁飞飞还记得，大抵是从他十岁的那年起，裴芸整小我就像被人拉着两端狠狠地拽着一样，把本来微圆的身子拉得又瘦又高。
“树下好乘凉啊……”
袁飞飞：“没意义。”她放下点心，拍鼓掌，道：“我走了。”
裴芸悄悄一笑，端起手边的琉璃香座，来回摩挲。
身后，裴芸看着她的背影，悄悄道：“飞飞，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来这间屋子的时候。”
裴芸抬眼，道：“你才来了这么一会。”
裴芸笑了，“是啊。”
裴芸改正道：“是小舅，不是小舅子。”
袁飞飞来到裴芸边上，一脸鄙陋道：“不过说真的，那金家老爷子还真是生龙活虎宝刀不老啊，六十多岁了还这么……”
袁飞飞分开家，转了个弯朝金楼走。
袁飞飞不耐烦道：“差未几。”
裴芸淡淡道：“我急与不急都一样，金府不会让我进门的。”
“你来了。”
裴芸不躲不拦，垂眉看着袁飞飞，淡笑道：“过不下去如何办。”
袁飞飞：“如何，金楼花娘名满天下。”她说着说着，把头扬起来一些，特地暴露本身男装的腰带和发巾，道：“袁公子慕名拜访，你作为店主，该欢迎才对。”
琉璃座身映照了窗外的霞光，缓缓流转，红得像血。
袁飞飞挑眉。
裴芸也乐了，不过他笑得比袁飞飞斯文多了。
袁飞飞对这些不甚在乎，道：“你现在如何总喜好闻这些，久了不会呛着？”
袁飞飞路过他的时候，俄然停下脚步，转头问道：“裴芸这几天做甚么呢？”
袁飞飞淡淡看了一眼，就朝府里走。
裴芸哼笑一声，调侃道：“你来了又不给钱，欢迎你做甚么。”
裴芸：“如何，扔吧，别朝脸扔就好。”
抬开端，五年前，挂在门上写着“裴府”二字的匾额已经摘下了，现在上面空荡荡的，甚么都没有挂。
“你莫要再同楼里那些人来往了。”
裴芸无法一笑，道：“他倒是没说还让不让我住在这里。”
裴芸垂眉，看动手中的香炉，低声道：“是一种叫“断梅”的香，属冷香的一种，是用一种特别的梅树花朵制作的。”
袁飞飞：“那些人？”
袁飞飞进屋的时候，裴芸正端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书，读得出神。袁飞飞没有叫他，本身把门关好，抱动手臂靠在墙边看着。
袁飞飞捡起一块点心就要往裴芸身上扔，裴芸晓得躲也躲不开，干脆站在原地笑着等，袁飞飞胳膊举了半天，最后又放下了。
袁飞飞：“你二娘舅的满月酒。”
袁飞飞：“嗯？”
袁飞飞站起来，到窗边把窗户推开，往外看。
袁飞飞绕到后门。
张平抬眼，袁飞飞会心道：“早晨返来。”
静了一会，袁飞飞点点头，满不在乎道：“行啊，拿钱来，收留你。”
裴芸看着袁飞飞，他的眼睛比起儿时，显得更加温润，可这份温润又同畴前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