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寂寞空庭春欲晚 > 第5章 若只初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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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御营去,帐门外的小寺人悄悄迎上来:“谙达返来了?王爷和纳兰大人在内里陪皇上说话呢。”梁九功点一点头,蹑步走至大帐中。那御营大帐地下俱铺羊毡,踏上去悄无声气。只见天子居中而坐,神采闲适。裕亲王向纳兰性德笑道:“容若,前儿早晨吹箫的人,公然是名女子。我们打赌赌输了,你要甚么彩头,直说吧。”纳兰只是微微一笑:“容若不敢。”天子笑道:“那日听那箫声,委宛美好。你说此人定是女子,朕亦觉得然。只要福全不肯信,巴巴儿地还要与你赌,眼下输得心折口服了。”福全道:“皇上圣明。”又笑容可掬向容若道:“愿赌伏输,送佛送到西。依我瞧你当晚似对此人大成心兴,不如我替你求了皇上,将这个宫女赐给你。一举两得,也算是替皇上分忧。”天子与兄长的交谊夙来深厚,此时浅笑:“你卖容若情面倒也罢了,如何还扯上为朕分忧的大帽子?”

福全道:“唉,你想必又是忆起了尊夫人,你是长情的人,以是连皇上都替你惋叹。”话锋一转:“今晚找点乐子,我来撺掇皇上,我们赌马如何?”容若公然解颐道:“王爷莫非输得还不平气么?”福全一手折着本身那只软藤马鞭,哈哈一笑:“谁说前次是我输了?我只不过没赢罢了,此次我们再比过。”

容若举手遮光,了望远处辂伞簇拥着的明黄大纛,道:“我们落下这么远了。”福全道:“这会子恰好先试一场,我们从这里开端,谁先追上御驾就算谁赢。”不待容若答话,双腿一夹,轻喝一声,胯下的大宛良驹便撒开四蹄飞奔,容若打马扬鞭,方追了上去。服侍福全的哈哈珠子与亲兵长随,纵声呼喝亦紧紧跟上,十余骑蹄声短促,只将小道上腾起滚滚一条灰龙。

福全便笑道:“皇上仁心朴素,天然远胜宋仁宗。不过这些个典故的来龙去脉,我可不晓得。”他弓马纯熟,于汉学上头所知却有限。天子素知这位兄长的根柢,便对纳兰道:“容若,裕亲王考较你呢,你讲来让王爷听听。”

梁九功“嗻”了一声。天子转脸问福全:“那吹箫的宫女,我筹算成全容若。你原说探听到了,是在那里当差?”福全听到刚才梁九功的一番话,不由想了一想,一昂首正瞧见宫女捧了天子的大氅出去,灵机一动,答道:“那宫女是四执库的。”

她吃完了饽饽,下到河边去洗手,刚捧起水来,不防肋下扣子上系的帕子松了,一下子落在水里,帕子极轻,河水已经冲出去了。她不及多想,一脚已经踏在河里,幸亏河水清浅,忙将鞋子提在手中,淌水去拾。那河虽浅,水流却湍急。琳琅追出百余步,小河拐了个弯,一枝枯木横于河面,那帕子叫枯木在水里的枝丫钩住了,方才不再随波逐浪。她去拾了帕子,辫子滑下来也没留意,叫那枝子挂住了,忙取下来。这时方才感觉脚下凉凉滑滑,虽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致风趣。那水不竭从脚面流过,又痒又酥,忍不住一哈腰便在那枯木上坐下来,将那帕子拧干了晾在枝间。只见河岸畔皆是新发的苇叶,那玉轮极低,倒是极亮,照着那新苇叶子在风里哗哗轻响。她见辫子挂得毛了,便翻开来重新编。那月色极好,如乳如雪,似纱似烟。她想起极小的时候,嬷嬷唱的悠车歌,手里拢着头发,嘴里就悄悄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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