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崇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我仿佛是明白了……”
“你不也没说吗?”郭元振嘿嘿的笑,“你是宰相你都不出声,我一个小小侍郎哪敢冒昧?”
“说到点子上了。”姚元崇点点头,“但我就怕远水不解近渴。你想想,现在戍卫皇宫的兵马,除了羽林卫,其他多数都在武家人的掌控当中。摆布监门卫扼守皇城南衙通往内廷的各个城门,由武攸止和武攸宜统领,囚禁承平公主的就是他们的人。本来离天子比来的摆布千牛卫,在天子不上朝的环境之下,也就成了万象神宫里的泥菩萨安排。最费事的就是千骑使赵义节被带到了北方,千骑现在由武攸归统领。这但是直接抵在天子喉尖的一柄尖刀啊!”
“你这爹和孙子,辈分不对!”姚元崇笑了一笑,“但是事理,我懂了。”
洛阳,太初宫。
本日朝会再次商讨北长进军御敌之事,武三思仍旧对峙由他亲身统兵,姚元崇等人对峙保举羽林大将军论弓仁,武三思又以论弓仁病卧为由予以反对。两边唇枪激辩的争了一个上午,还是没能争出一个成果。
“咳……”姚元崇直抹脸,“别说废话了,现在如何办?你但是夏官侍郎,尚书不在,夏官由你主事。军事调配上的事情,你能够当家。”
“精确的说,应当是东宫勾搭武三思。”郭元振撇着嘴点头,“太子妃韦香儿,真非平凡人!”
凤阁侍郎姚元崇和夏官侍郎郭元振,明天都留了下来混吃那一顿廊下食,固然他们回了官署都有专门的小灶服侍。是以,相互心照不宣。
“就是因为赵义节太首要,以是才把他外派了。”姚元崇轻叹了一声,“当时,天子不是特别的顾忌薛公么?”
郭元振的神采也严厉了下来,“论弓仁称病不出的时候,我就嗅到了一股子怪味。确切不平常。”
“恐怕,不止是武三思啊……”郭元振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所谓廊下食,就是宫中朝会开得时候长了误了饭点,天子赏赐给大臣们吃的一顿便饭。因为普通就在宫殿外的走廊下吃的,以是称为廊下食。这类廊下食可不是谁想吃就能吃,没个五品以上官衔普通没机遇,是以很多仕子和臣工都把“得赐廊下食”,视为担负朝廷要职接受天子重用的一个标记。比它更初级一点的当然就是获得天子的亲身赐宴,比如薛绍就曾不止一次的和武则天共进炊事。
到了中午朝会散罢,张易之回了内廷,武三思和宗楚客等人拂袖而去,大多数臣工也都各自回了官署。但也有一些臣工很有默契的留在万象神宫没有走,等着吃那一顿“廊下食”。
姚元崇眉梢一扬,“那万一,我们能把薛公和一支精锐之师,一起悄悄的送进西隔层呢?”
“都甚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姚元崇也笑了几声,贼兮兮的道,“你收到动静了?”
“太子谋反,那也是谋反!”姚元崇把脸一板,“天子一天不让位,太子一天是太子!”
“如果单是一个武三思,费事并不大。毕竟他名不正言不顺,我们还能遏止于他。”郭元振小声道,“这万一是由太子出面,可还真是费事了。”
“李多祚离朝以后,论弓仁独掌羽林卫兵权。”姚元崇说道,“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番将,在朝中根底太浅。一但陛下不在,论弓仁的处境实在相称伤害。羽林卫宿卫北衙,是内廷最首要的军事樊篱,也是天子身边最首要的军事力量。不管是谁想要针对内廷作上文章,就绝对绕不开羽林卫。我猜想这些日子以来,武三思等人没少对论弓仁施加压力。论弓仁既获咎不起武三思也不想投奔武三思,以是干脆来了个称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