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誉且慢!”薛曜面露一丝迷惑之色,“承誉为何只字不提,去请家父亲身辨别呢?”
承平公主诡奇的一笑,“本宫要挑个合适的机会去请奏母后,并且,让你陪我同去!”
“不成、不成!”薛曜连连摆手,“此贴如果真迹,当属传世之宝、万金难求!”
常言道甚么样的仆人就养出甚么样的狗,这话固然不入耳,倒是话粗理不糙。单从这门吏的举止言谈来看,薛曜定然是个知风雅、重礼节的人。
从明朝起,凡是儿童发蒙开智都会读一本发蒙读物《幼学琼林》,此中就有一句是如许说的――“荀氏兄弟,得八龙之佳誉;河东伯仲,有三凤之隽誉”。
薛绍讪讪的苦笑了两声,“小弟不守家声不治家学,恐令尊不喜拒之于门外。是以……”
这一对父子都是出了名的为人师表,操行寂静。
薛绍和薛曜好生酬酢了一阵后,方才拿出阿谁竹筒取出贴轴来,说道:“实不相瞒,小弟藏有一贴,传闻是当年虞世南奉太宗天子之命,临募的一贴兰亭序。如当代上假货纷繁,小弟才疏学浅没法辩识,是以特地前来肯请族兄,代为鉴定。”
半晌过后,府里走出来两小我,一个是方才应门的男人,另一人则是个三四十岁的儒雅文士,步态安闲不急不缓,脸上的带着微微的笑容,既不陌生也不亲热,走到了门口来对薛绍拱手一拜,“承誉台端光临,鄙人不及远迎,还望恕罪!”
“当真?”薛绍作欣喜状。
“是,公子。”月奴牵着马应了一声,非常不屑的瞟了瞟那大门和围墙两眼,心说公子为何要屈尊携礼来拜访这个同宗的酸儒?那戋戋的大门和围墙岂能拦得住人?还不如让月奴将那老夫子活捉而来,再让他乖乖答话呢!
薛绍与月奴远远的在一座府第之前翻身上马,正巧看到那府门大开,一辆马车驶入了府内。
“你我族亲兄弟,不必以官爵论交。”薛曜微然一笑,“承誉,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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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听得头都疼了!”承平公主忧?的皱着小眉头儿,“婉儿,情爱之事为何如此庞大难懂?一会儿如蜜甜美,一会儿又如煎似熬!人莫非是生来就是要犯贱的么,明显如此痛苦,还纷繁趋之若鹜?”
“族兄,请!”
“哦?”承平公主眼睛一亮,“情爱当中没有是非对错,只要爱或者不爱?”
薛绍俄然留步走回到月奴面前,“切忌不得无礼冒昧!”
残阳斜照,倦鸟归林。龙首池里的一汪碧水,被轻柔东风所吹皱。
薛收,恰是薛元超的父亲。
河东汾阴薛氏一族,特别是西祖一房,用先人的语来描述那是“礼乐流范、轩冕显荣”,意义就是家声松散、家学昌隆,历朝历代都驰名臣名仕源源辈出。
虞世南,则是本朝最有王羲之风骨的大书法家,同时,他还是李世民的书法教员。虞世南归天以后,褚遂良凭着一笔“近似”虞世南的书法成了李世民的亲信近臣,继而生长为一代名相。而褚遂良则是薛曜的舅公――他还能不为虞世南的真迹而动心吗?
薛绍看他这副急不成待的模样,顿时内心笑了。像薛元超与薛曜如许的君子君子、品德表率,既不会趋炎附势,也不会为财帛美色而动心。唯有投其所好,才气与之靠近。
那“三凤”就是指成名于隋唐期间的薛氏三位大学者――薛收,薛德音与薛元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