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眉眼带笑,轻言细语,实则倒是暗潮澎湃,针尖对麦芒。
刚才那一幕,贵妃赢了面子,长公主赢了里子。
在大理寺卿扼腕感喟,以及黑尉的监督下,高超乃至连清算行李的时候都没有,不到一个时候内,便拖家带口,乘坐着两辆马车,踏上了告老回籍的旅途,实在就是被直接“轰走”。
这已经不是长公主和贵妃,第一次比武了。
面对大理寺卿的说教,高超点头,一阵苦楚:“他欲乘风,风来了;他欲游船,浪来了。老夫并非输给秦风,而是输给了他身后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
贵妃手上的行动一停,瞥了侍女一眼,刚才还笑容盈盈,瞬息间乌云密布,娇喝道:“显着你了?”
正低头绣扇面的长公主,柔然轻笑,云淡风轻道:“贤人也很难,小小北溪县,硬是击退了陈斯,天大的功绩,贤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封秦风十户,让龙虎军围了天机营。一来敲打,二来功过相抵,已是最好的定夺了。倒是高太尉,晚节不保,令人唏嘘……您说是吧,贵妃娘娘。”
长公主看在眼里,内心不忿,只是偷偷白了贵妃一眼,便假装没瞥见。
不幸中的万幸,梁帝念及旧情,没有立即对他痛下杀手,已算不易。
“论资格、功绩、声望,自是要从六部九寺五监中推举,免不了又是一阵口舌之争,朝会鼓噪。”
若刑部得了太尉,那林家岂不是把握了三公之二?
看着贵妃娘娘手上的绣花针,侍女还是咬牙抹了上去,直扎的满手是血,也不敢吭半声。
弦月眉,彰显豪气。
此时对于高超而言,礼部员外郎战役遥县令,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官职,已无多大辨别。
“长公主此言极是。”
长公主也不昂首,尽管在团扇上行云流水地穿针引线,似是在调侃贵妃沉不住气:“劳贵妃娘娘操心了,你也晓得我,没有早睡的风俗。”
划一于直接将剑架在梁帝肩膀上,成果可想而知!
贵妃眯眼一笑:“那就归去看看,你也总不能在娘家躲着不是?”
长公主一句话,算是完整把林家的路堵死了,贵妃天然要回击捅长公主一刀,用心在长公主芥蒂亡夫身上做文章。
这俩人向来互有胜负。
“秦风招摇,你随他去便是,一早一晚总会有人治他,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你亲身了局,堂堂太尉,去对于一个纨绔,赢了你胜之不武,输了你万劫不复……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