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人叫程郑,李云兴悄悄想了一下,程郑这名字他并不陌生。
随即侍女将酒壶高高抛向空中,一支飞箭直向酒壶而去。
李云兴既没有坐,也没有喝酒,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
“传闻楼上要停止以命为注的赌局,我们快上去看看!”
“不晓得,传闻是个不熟谙的公子哥,跟驰名的富商程郑下赌的。”
而楼下,廉寄柔本坐在楼外茶肆等着李云兴,毕竟是她带君出巡,即便心中不快,也未曾分开。
一言激起公愤,他们鉴定此人绝对是来找费事的。
台上的戏剧闭幕后,几名伶人见在场几位仿佛偶然再观戏,便直接停了下来。
但这武朝的“君子之争”并非纯真地比射艺,凡是二人执酒,以某物为题,吟诗作赋。
李云兴没有答,反倒是是程郑最为冲动,毕竟是性命关天的大事。
“天下太常日,人生安乐时。”程郑率先答题。
“传闻你们在玩一个君子之争的射艺,鄙人固然射艺不佳,但精通诗词,想与诸位请教一番。”
“来者何人?”那人主动问道。
“比就比!”程郑拍案站起。
“凭甚么我们要跟你比,你算甚么东西?来人……”
一句诗可用一支箭,十支箭便是十句。
小二此时正想代为奉告,却因为李云兴一个勿动的手势噤了声。
这些陪客仿佛都不是朝中的人,看来宁瀚宇身为互市监,不便出面,便由宁罡与这些富商来往,从中压迫油水。
半晌的沉默后,有人出声劝戒道,“小赌怡情,这位公子面熟,倒也不消如此冒进。”
程郑看不惯李云兴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立马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如果论射艺,李云兴或许是没有对方高深。
李云兴没有让步的意义,冷眉一竖。
宁罡招了招手,命人给李云兴伶仃筹办了一张桌子,“来者便是客,宁某情愿作陪。”
说罢回身便要去叮咛下人筹办,两边都是爷,他两边都获咎不起。
不但包含了天下,更是与程郑的诗恰好相对。
“两位公子,不知以何为题?”
即便在两面通透的顶层平台,那浓烈的酒臭味也让人忍不住皱眉。
“喂,你们的酒呢?快点拿上来,拿上来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敏捷店小二帮着将台子搭好,两人站于两侧,身后的箭囊中各有十支箭。
仿佛是益州驰名的冶铸贩子,专门做发卖青铜器具到匈奴、西域的谋生。
“君子之争,敢还是不敢?”李云兴再次发问。
店小二见状仓猝迎了上去,又不敢奉告他们这是当朝太子,只得赔着笑容,“公子,您稍等,最好的酒顿时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