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罡的父亲宁瀚宇管的是商船水路,铁器这类重物如果用轮车运送,恐怕运到西域,马都要累死很多。
这些陪客仿佛都不是朝中的人,看来宁瀚宇身为互市监,不便出面,便由宁罡与这些富商来往,从中压迫油水。
不愧是互市监之子,世故程度非同普通,李云兴在心中对宁罡有些刮目相看。
那人兀然拍案而起,这是个给宁罡表忠心的好机遇。
这下百戏楼的老板可乐开了花,没想到一时候竟有这么多人涌来。
李云兴勾唇一笑,“甚么宁刚宁折,向来没听过。”
回过甚来,程郑问李云兴,“这只比射艺多无聊,不以下点赌注如何?”
有些东西在武朝不算甚么奇怪物时,但转手到了蛮夷之地,身价就能翻几倍。
“君子之争,敢还是不敢?”李云兴再次发问。
七步今后将酒壶抛向空中,谁先作出诗来,谁就有优先射箭的权力。
如果论射艺,李云兴或许是没有对方高深。
“传闻你们在玩一个君子之争的射艺,鄙人固然射艺不佳,但精通诗词,想与诸位请教一番。”
李云兴没有让步的意义,冷眉一竖。
程郑脸上有些挂不住,“齐兄,这事你别管!他敢冲犯宁公子,就是不给我程郑面子。”
“嚓”的一声锣响,“程公子,对!”
不但包含了天下,更是与程郑的诗恰好相对。
李云兴扫视了一圈,世人或许已经喝了半日,又或是从昨夜就未分开过。
宁罡招了招手,命人给李云兴伶仃筹办了一张桌子,“来者便是客,宁某情愿作陪。”
“传闻楼上要停止以命为注的赌局,我们快上去看看!”
“程郑!不必如此。”宁罡制止了他。
“喂,你们的酒呢?快点拿上来,拿上来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见李云兴没有反应,离戏台最远的一人,大声向李云兴喊道。
如果均未射中,那边算作平局。
李云兴既没有坐,也没有喝酒,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
“那便以命为赌注。”
满地的酒壶,光是那九酝春酒就有几十坛,一日便能用上几千两银子,这宁家脱手还真是豪阔。
程郑也是冲动万分,只是没想到楼顶俄然刮来一阵大风,箭失了准头,只听“砰”的一声,酒壶砸在了地上。
但这武朝的“君子之争”并非纯真地比射艺,凡是二人执酒,以某物为题,吟诗作赋。
水运反而是最便利的,宁瀚宇能给他们行便利,天然利润也就更足。
“天下太常日,人生安乐时。”程郑率先答题。
“比就比!”程郑拍案站起。
“既然都是男儿郎,不如以天下为题,如何?”
敏捷店小二帮着将台子搭好,两人站于两侧,身后的箭囊中各有十支箭。
一言激起公愤,他们鉴定此人绝对是来找费事的。
难怪会像哈巴狗一样舔着宁罡。
“不晓得,传闻是个不熟谙的公子哥,跟驰名的富商程郑下赌的。”
此话一出,合座沉寂。
随后二人同时向后走十步,程郑已然想好了答案。
仿佛是益州驰名的冶铸贩子,专门做发卖青铜器具到匈奴、西域的谋生。
“嚯,精通诗词?我们堂堂互市监之子宁罡公子在此,你竟然还如此放肆?”
只是这酒确切够烈,让他乃至忍不住踉跄了两下。
“凭甚么我们要跟你比,你算甚么东西?来人……”
李云兴没有答,反倒是是程郑最为冲动,毕竟是性命关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