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双肩微颤,秀发从她肩头滑落。
大师便信了王传化与宁郡王暗里勾搭一事。
熟睡的小脸往回一蹭, 唇瓣从他脸侧贴过, 激起一阵酥麻。
慕月笙抱着她下来,又悄悄来到正房阁房。
崔沁叫来云碧,“将这安然符送去火线。”云碧接过香囊就去外院寻陈七。
慕月笙见他疏离不由苦笑,“崔世叔,沁儿人在金陵,我见过她,她很好。”
早在一年前他底下的人深切蛮族,捣进了人家的老穴。
那几个相好的,有男有女,光天化日之下,被宋赫的人丢在菜市口。
云碧昨夜左等右等不见崔沁出来,并没有四周张扬寻人,而是急仓促赶往慕月笙下榻的院子,小丫头嘴上不饶人,内心门儿清,如果女人真的出了事,独一能救她的只要慕月笙。
不知何时,一俊挺的身影悄无声气来到她身后,将一只费了好些光阴邃密雕镂的玉簪插在她发髻里。
慕月笙并不信这些,只因着是崔沁的情意,就贴身带着,一整日唇角的笑容都式微下过。
柳如贵和崔棣相视一眼,皆眉峰一凛,点头道,“领命。”
欠她的,他会一点点补返来。
慕月笙南下,剑指南昌王,南昌王左临江左赋税重地,右临湖湘鱼米之乡,一旦被他成事,江南半壁江山尽失,如果蒙兀再行南下,大晋危矣。
此事在金陵掀起悍然大波,城中勋贵富商皆战战兢兢。
内里写着他生辰八字,不是崔沁又是谁呢?
“快马加鞭,着人把香囊送给爷!”
“哎呀呀,这么巧的,快来,坐我的马车,我们一起去。”
“是给一名躺在床上,不知存亡的人祈福,我盼望他早点好起来。”
“女人,您给画个画吧。”
“倒不急于一时,先歇息一晚,明日再解缆吧。”
崔沁默了半晌,笑下落下一字,“好”。
慕月笙缓缓一笑,语气恭敬道,“您放心,我定会让她允下。”
“局势既是如此严峻,那下官这就与崔大人、胡大人南下。”柳如贵是个急脾气,回身叮咛侍从去备船只马匹,却被慕月笙笑着拦住,
“现在这湖湘局势如何?”
他赶紧让开半个身子,不受他的礼,“国公爷有何事,还请叮咛。”
施颖眸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打量着崔沁那张俏脸,笑嘻嘻挤了挤她的肩,“姐姐,你去鸡鸣寺求甚么签呢,鸡鸣寺求姻缘很灵验呢!”
身后有人挂记取他,他便有了牵绊。
夜里,大帐内迎来了两位客人。
灯影下她周身活动着一层薄薄的清光, 睡得极是安宁, 鸦羽覆在眼睑下, 一只手拽住他后领不放, 另一只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衿,俏脸胸脯腰肢皆往他身上贴,一丝缝儿都不肯留。
半个时候后,马车到达鸡鸣寺。
“崔姐姐,你去哪儿呀?”
这是胸有成竹的意义。
慕月笙分开前将本来的人马又调了返来,重新设防,外松内紧,确保崔沁安虞。
她脑筋里空空的,不晓得画甚么好,容色安好咬着笔头,托腮觑着墙角一绿盆,绿茵茵的枝叶沿墙攀爬,如登山虎般遮住大半个窗棂,几只虫蚁吃力千辛爬上枝叶,正接收着绿心的露水儿,不知打哪飞来一只雀鸟,翅膀扑腾扇飞了绿叶,将好不轻易趴在枝叶上的虫蚁给抖了个干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