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每年你的生辰,是我最欢畅的日子,又是最难过的日子。”
团团坐在窗下一把酸枝红木圈椅里, 春和日丽, 明丽的春光如驻在她眉梢,她随便执起怀里的葫芦,将壶嘴拧开, 小酌一口祖母那讨来的甜饮, 神情泰然。
崔沁拿女儿也是没辙,到底是女孩儿,老是疼着居多,摸了摸她虎口顿觉又多了个茧,不由心疼,
拾级而上,沿边不知新种了甚么花,黄灿的花瓣叠叠轻绽,花丝极长,于正中托起一束红艳的花蕊,精美如玉。
陈七先一步来到宝山寺设防,又着方丈给安排了一清净温馨的院落。
“你只闻有花堪折直须折,却不知‘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她虽奸刁混账,崔沁的话,她还是听的,天底下真正能训得住她的,也就崔沁罢了。
湖光粼粼,清风温暖。
“小妮子,你如何又来了?”
这是女魔头起火的前兆。
“文叔叔,您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何必来哉!”
“弟弟,你有甚么好主张?”
文玉急得满头大汗,在帷纱后交来回回踱步好久,最后咬一口血牙,皮笑肉不笑道,
喝完便当索盖好,将那沁黄的小葫芦悄悄塞入腰间, 搁在褐色牛皮所制的刀囊里, 非常精美。
晕黄的灯芒下,男人五官格外通俗,趟过光阴的风霜,一双眼沉幽幽的,叫人辩白不出情感。
一句话差点没噎死崔沁。
现场围了一群少男少女争相扔货币。
第 57 章
一束天光超出山腰朝湖面探去,不见波澜,唯见一叶扁舟,误入藕花深处。
崔沁出来大雄宝殿,听闻团团聚圆去了许愿池,便寻了畴昔。
慕月笙一袭玄色披衫,负手踱入,先是按了按女儿昏穴,叮咛宋嬷嬷出去把人背走,方才褪去外衫,掀帐而入,崔沁已挨在里侧躺好,虽是年过三十,她面貌仍然昳丽,身材姣好,风味楚楚更胜当年。
圆圆长到三岁时, 对奶名极其恶感。
“并非朕要护她,只因太皇太火线才传令,她驰念团团,遂叮咛朕将团团带入宫。”
“这是那里?”
团团单指将那长匣给托起,标致地在半空打了个回旋,又将之稳稳托在怀中,倒挂在梁上朝他暴露一个笑容,
“别...”崔沁仓猝拉住女儿的胳膊,将她扶起,略有几分无法道,
慕月笙赶到小阁楼下时,大内侍卫已先一步将团团护在屋顶正中。
“得,我去给你取。”
“我爱你,沅沅...”
“欢畅这日是你的生辰,难过我曾在这一日将你丢了。”
“粗鄙!”圆圆眉眼微泛冷意,活脱脱一个小慕月笙。
“娘,女儿不信佛。”
堂内,满屋国子监生,正点头晃脑地朗读诗书,东风拂过书案,吹起纸张飒飒作响。
“我并非虚假,只是不肯母亲不快罢了,明日便是母亲生辰,你想好送甚么贺礼?”
圆圆瞪眼,冷傲她一身好技艺,眼巴巴从案后追到窗口,痴痴望了好久,方想起她的话,
一艘划子停在此处,慕月笙擒着一盏风灯,抱着她跳上船舱。
约莫两刻钟后,火线芦苇间河灯闪动,水天交代之处有火光腾跃,如同被镶成的金边。
说好她来住两日,他转背便跟来了。
“圆圆,你不是去拜佛么,如何这么快出来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