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鸿常鹄是小韩氏别的两个儿子,一对双生,本年十六。
常润之忙福身应是,内疚道:“谢老太太体贴。”
老太太手里揣着汤婆子,又细心打量了常润之的神情,方才对劲道:“气色倒还行。”
韩氏觑了小韩氏一眼,便晓得她内心在想甚么,严厉道:“既然已经与方家和离了,此后常、方两家就不再是亲家,来往也不会再走动。此番虽断了亲,可也不要结仇的好。谁晓得那方家小子此后还会不会有大出息?”
“你少哄我。”老太太嗔她一眼,在这个侄女加儿媳面前她也少两分架子:“比拟起来,我就是更喜好你这身条,圆圆胖胖的,看着喜庆。”
韩氏哼了一声:“还挑人,头回出嫁是她挑人,现在要二嫁,还能由着她挑?”
韩氏嗯了一声,让常润之下去了,临了还又加了句:“记很多吃点儿。”
小韩氏只能唯诺应是,又奉迎道:“儿媳错了,还是老太太您有目光。润之现在已经和离了,此后再嫁,少不得要依靠老太太帮着挑人。”
“先看着吧。”老太太有些乏了,挥了挥手,小韩氏便躬身辞职。
老太太瞪了小韩氏一眼,眼中却含着笑意,明显是对孙子很对劲:“居安思危,戒骄戒躁,方能有所寸进。你宠鸿儿鹄儿有些过了,今后要严加管束才行,眼瞧着就要说亲了。”
说到这事儿,小韩氏不由笑了:“这孩子以往瞧着性子怯懦得很,没想到她把事儿想通了,倒也断交。”
这话韩氏听着受用,又和小韩氏聊了一会儿便让她下去了,申明个儿再平常润之来回话。
“先帝已经给圣上铺了路,就看圣上,几时拿爵位开刀了。现在圣上协同着翰林院开端推恩科举,多次开恩科……我们这些老牌贵族的子孙如果不争气,怕是就要落魄了。”
韩氏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安远侯痛骂了一顿。
“建国时的四公七侯,现在只剩下三公四侯了。现在我们常家从鹏儿那一代起又要降等袭爵,算起来,也只要三公三侯……要我看,这三公三侯,少不得也要降等袭爵了。”
安远侯府固然已经要开端降等袭爵,但到底常景山还活着,依他的身材,只要安远侯府不作死,元武帝不发难,少说安远侯府还能长青个二十年。
“当初你定这门亲的时候,就没细心探听方家?如果早晓得方家老太太是如许的人,那会儿就不会把润之许给他们。”
小韩氏正思忖着两个小儿子的婚事,考虑哪家有适龄的女人,一听老太太的话顿时错愕道:“让润之搬来您院儿里?”
等嫡宗子常鹏袭爵,虽是降等,到底另有爵位在身。到时候的当家夫人必必要撑得起全部常家。
小韩氏笑着应是。
小韩氏点头,有些难过:“润之嫁了一回,再嫁……不晓得能去哪家。”
对宗子的婚事,小韩氏天然也是非常正视。
老太太现在耳顺之年,瞧着精力倒是极好,因保养得宜,瞧着不过四十来岁的模样。
“谢甚么。”
“既回了娘家,就要调试好表情,记得每餐多吃点。瞧你这身条,一阵儿风都能把你吹跑了。”
目送常润之退出屋子,小韩氏半是撒娇半是打趣道:“老太太何必多说这一句,仿佛儿媳不给润之饭吃似的。”
以是第二平常润之便见到了这位目光极佳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