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稍一细想,便明白了此中启事,又觉恻然。
只听万正山冷冷道:“吕德先,你自恃狡计,爱好玩弄民气,又本性多疑,老夫也好,诸王子也罢,另有那靖远公叶寒天,哪个没受过你的猜忌?本日之局,你众叛亲离,落得个身故国灭的了局,对得住大凉的列祖列宗吗?”
世人听他语气昂扬,冲动不已,均是一凛。
公然,便听殷墨然续道:“只是,当初我等与炎皇老儿定下誓约,皇陵山的归属,要看年青一代的比试,若我们三大宗门败了,回身便走,百年以内,再不觊觎皇陵山;如果我们幸运胜了,凉王陛下,又该如何办?”
殷墨然战略得逞,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如此甚好,成王败寇,皇陵山藏宝,能者得之。我们两边根据誓约,各出一人,春秋之差不得超越五岁,你看如何?”
万正山顿了一顿,涩声道:“你杀了太子,又想杀她,她自知难逃一死,写信向我求救。可爱我堂堂七尺男儿,不但最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到头来,连她的性命都没法保全!”
大凉霸道:“武儿,去跟他比!让为父瞧瞧,三大宗门的年青弟子,究竟有何与众分歧。”
几名鸣剑宗弟子上前,将吕尚武、吕九馨二人押入场中。
大凉王眼看着万余条性命化为污泥,不由暗自惊骇,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强自平静,目视殷墨然,颤声道:“殷……殷道长,先祖……曾与三大宗门立下誓约,以道心赌咒,三大宗门不得滥杀……滋扰凡人,你们说话不算话,就不怕道心有失……吗?”
此言一出,顿时大家大笑,世人皆觉得吕尚武临阵胆怯,借口推托,只要天赋境地以上的强者,方知吕尚武所言不虚。
万正山嘴唇微动,像是想起了甚么悲伤之事,半晌方道:“陛下,你可还记得郑贵妃?”
现在他听到万正山嘴里吐出这三个字,心头顿时一沉,说道:“郑贵妃害得本王冤枉太子,铸成大错,本王杀她,何错之有?”
李击铁半途修行,对道心最为看淡,嗤笑道:“端方是死的,人倒是活的。现在三百年已过,炎皇老匹夫早已入土,还想用他定的端方束缚活人?好笑。”
他顿了一顿,又道:“吕家占有凉境,已有三百年之久,但上代凉王身后,吕家本脉,便再无天赋妙手,论气力,别说和我三大宗门相提并论,就算是一些的中等门派,也有所不及。到此之时,你还想独占皇陵山中的修炼资本,委实让人难以心折。”
万正山大声道:“郑贵妃不过一妇道人家,哪晓得朝堂政事?从小,她便爱揣摩别民气机,她向你进言,是因为你想杀太子!”
“呸!狗屁大凉第一修炼家属,连个天赋境地的强者都没有,还敢自称第一?别让人笑掉了大牙了。”
说到这里,他悲怒交集,反而哈哈大笑。但笑声森寒,透出一股冷意,传到洞玄境地强者的耳里,心头也不由得一凉。
万正山正想答话,江奇俄然一挥折扇,淡淡道:“七王子、万统领另有其他人马,固然各有苦处,但均非主因。修炼之人,不受世俗礼法束缚,修炼资本,唯能者可得。归根究低,是你吕家近年来气力大降,难以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