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端起茶盏,只悄悄拨弄茶盏盖,点头笑道。“转头我问问五弟的意义,他如果想留京,帮他便是。”
四老爷笑道,“还不是留京的事,不出不测的话,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别说,这会儿大夫人真是气的七窍生烟。
在二门处,安容见到有丫环送大夫出来。
悲催的大夫人,又惹到四姐姐了,乖乖的听话,甚么都不做,还好的快些。
侯爷悄悄一笑,笃定道,“五弟不会留京。”
冬儿忙回道,“就是一些药材、药粉。”
利州是五老爷过世的姨娘故乡,侯爷还记得老姨娘生前最大的欲望就是能落叶归根。
四老爷来了,侯爷给安容使眼色,让她归去。
侯爷想到这一层,眉头轻皱。俄然又笑了。
顿时,一股子药味满盈了整间屋子。
一囫囵全充公了再说。
正屋内,老太太正吃燕窝粥。
安容蓦地抬眸看着四老爷,秀眉微微陇紧。
从外书房出来,安容回内院。
芍药从荷包里拿出腰包,递给安容道,“连屋子都搜索了,没找到解药,必定还会想体例,如果找奴婢问。奴婢可不敢不给,解药还是女人收着吧。”
见到芍药手里的小药包,安容的肝火刹时消逝了一大半。
偶合的实在不能太偶合了,偶合的明眼人一看,就晓得安容是用心的。
不过四老爷话说的好听,舍不得住了几十年的侯府,舍不得侯爷这个兄弟,另有二老爷他们。
这是逼她爹呢。给她爹出困难。
五老爷固然性子憨,却孝敬忠诚,言出必行,他既然说了,就不会放弃。
安容不走,侯爷还真不好轰,就只好让她留下了。
安容表示,沈安溪说的言之有理。
大夫人让新请来的大夫查抄药包,看看哪个是解药,大夫挨个的查抄后,道,“回夫人的话,这些都不是。”
冬儿点点头,又道,“不当是女人的屋子,连我们的屋子也都搜了。”
别又是乱来他爹帮手。
这事,老太太早有耳闻了,她伸手号召安容坐下。
她就是用心的。
侯府确有家规,不能藏毒。
安容重视到她爹的神采,从始至终没有窜改。安容不信他爹听不出来。
当时,桌子上的茶盏盖是揭开的,安容口渴了,想茶凉会儿再喝。
“方才福总管还提及四弟欢畅,有甚么丧事?”侯爷笑问。
“看我表情,”安容表情很不错的笑道。
转头再让大夫满满找便是了。
当家主母就能随随便便搜索她的屋子,想拿甚么拿甚么,还一副理所该当的拿侯府家规说事的模样?
想必以五老爷那浑厚的性子,也该抱怨她爹了吧?
这话不是问安容的,安容福了福身子,就退到了一旁。
比及无人处,芍药忍不住问安容道,“女人真的不给大夫人解药吗?”
说完,四老爷感慨笑道,“在任上赚了万两银子,为了回京,全都送了出去,烧钱啊。”
这不,安容接药包的时候,手没拿稳,药包丢茶盏里了。
丫环忙回道,“大夫人脸有些红肿,已经用了消肿的药,减退了很多,只是大夫说,大夫人的脸肿是中毒而至,毒性不除,迟早还会肿起来。”
四姐姐只不过是想让她们多吃些苦头,涨点儿记性,她们就动了歪脑筋,四姐姐会那么轻易给她们解药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