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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了,是她感觉好欺负,又不是真的忍气吞声。欲擒故纵,懂么?”
谁晓得嫁过来这些天,苏若兰却渐而猖獗起来。
楼阁底下,苏若兰尚不知隔墙有耳,话匣子一开,便滚滚不断,“先前我就传闻了,她在都城时名声就不好,待人刻薄娇纵,最是费事。传闻还为了旁人寻死觅活,将魏家的脸都丢尽了。现在来了这里,不说夹着尾巴做人,成日家要这要那,真把本身当少夫人了!”
春草天然也闻声了,听她如此轻视,脸被骗即气得变色。
经常循香味而来的傅澜音,和甚少露面的傅昭。
最后,是春草闻声动静,趁着攸桐沐浴的时候,吞吞吐吐地游移了半天,才说苏若兰在背后里乱嚼舌根,指着都城里那些流言流言,废弛攸桐的名声。过后,许婆婆也闻声了,提示攸桐防备些。
攸桐笑而不答,只叮咛道:“苏若兰若还是这般上蹿下跳,你就当没瞧见,将她说过哪些话,跟哪些人嚼舌根记取就成。哪怕她在南楼里肇事呢,你也别跟她争――老夫人说了么,这般家大业大的府里,人多口杂,不免有点龃龉,还是该以和为贵。”
如许的人,要么满脑筋奇迹抱负得空他顾,要么格外抉剔吹毛求疵,看谁都不入眼。
“少夫人要找的是这东西?”苏若兰的声音。
许婆婆上了年纪,怕太辣了受不住,取的是鸽子汤锅里的。春草馋嘴,瞧那辣锅里油水沸腾香气四溢,实在诱人,便挑了里头的肉来吃,谁知味道太重,被辣得跳脚,吸着舌头找温水来涮。
夏嫂刀功好,肉片切得也薄,稍涮了会儿便能熟。
春草在旁看得忍俊不由,“少夫人快别瞧了,谨慎眸子子掉到锅里去!”
苏若兰不但置若罔闻,不加收敛,马脚竟露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
思来想去,她既担着南楼少夫人的名头,这事的关键,实在还系在一人身上。
傅昭甚少在府里瞎逛,本日是帮姐姐在内里买了几样安排物件,亲身送到她住处。傅澜音送他出来,因闻见远远飘来的几缕香气,猜得来处,随口赞二嫂厨艺极好,稍露馋相。傅昭因几位长辈的成见,对攸桐印象平平,听她满口夸奖,自是不信,还笑她馋嘴。
攸桐摇了点头,表示噤声。
“周姑前儿还说呢,要我们守着端方,不准群情主子是非。”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锁轻响,有人进了堆杂物的小库房。
姐弟俩俱贪美食,傅澜音较着劲非要他尝,傅昭又稍稍意动,半推半当场被姐姐拉了来。
寿安堂里经常会备些糕点果脯给人磨牙,攸桐偶尔管不住贪吃几口,旁人却甚少碰。就只傅澜音率性,听长辈们谈天出神时,不自发便会拿糕点渐渐咬,跟小松鼠似的。一张嘴就停不下,待散时,唯有她的盘子风卷残云般扫得干清干净。
不过现在的情势下,如何措置,却须好生衡量。
可如果去寿安堂告状,请那边做主……仿佛更尴尬。
因南楼的小厨房空置好久,一应锅碗瓢盆都不齐备,攸桐初来乍到不好折腾,周姑做不得主去别处要,便按着叮咛, 托外头的人采买些出去, 算是帮攸桐处理了最头疼的事。
仆妇往篦子加上炭,待锅里的汤沸腾时,攸桐迫不及待地丢块肉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