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循香味而来的傅澜音,和甚少露面的傅昭。
春草手脚敏捷,转眼便将几个料碗清算洁净,偌大的方桌上,就剩火锅热腾腾地煮着,周遭摆了十来个菜盘子――
楼阁底下,苏若兰尚不知隔墙有耳,话匣子一开,便滚滚不断,“先前我就传闻了,她在都城时名声就不好,待人刻薄娇纵,最是费事。传闻还为了旁人寻死觅活,将魏家的脸都丢尽了。现在来了这里,不说夹着尾巴做人,成日家要这要那,真把本身当少夫人了!”
傅澜音哪会受他无端笑话?
所谓尊卑之别,她当然不在乎,苏若兰若只是骄易倒无所谓。但背着人挑衅是非,逮着机遇便挑衅口舌、肆意歪曲,倒是绝对不能忍的,更不能听任其肆无顾忌,叫世人都觉得她好欺负。
攸桐嘁了一声,命人将锅摆好,而后去厨房催夏嫂做最要紧的底料。
……
阁楼下重归清净,春草气得脸都白了,攸桐的面色也不甚都雅。
周姑和许婆婆、春草她们经常叨光尝些美食,这回被攸桐催促,又见她做得别致,也跟着取小瓷碗调了料。旁的丫环到底不敢越矩,瞧着锅里翻滚的油辣香气,满怀猎奇,按叮咛将涮菜端来。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锁轻响,有人进了堆杂物的小库房。
木香性子诚恳,晓得苏若兰在寿安堂待过,一时候也没敢吭声。
长到十五岁时, 已能独挡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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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甚少在府里瞎逛,本日是帮姐姐在内里买了几样安排物件,亲身送到她住处。傅澜音送他出来,因闻见远远飘来的几缕香气,猜得来处,随口赞二嫂厨艺极好,稍露馋相。傅昭因几位长辈的成见,对攸桐印象平平,听她满口夸奖,自是不信,还笑她馋嘴。
攸桐问很多了,才晓得傅煜此人比她料想的还要短长――
因南楼的小厨房空置好久,一应锅碗瓢盆都不齐备,攸桐初来乍到不好折腾,周姑做不得主去别处要,便按着叮咛, 托外头的人采买些出去, 算是帮攸桐处理了最头疼的事。
她满口抱怨毫不粉饰,木香沉默了会儿,小声道:“姐姐还是忍忍吧。”
旋即,便有断续的声音传上来――
等涮熟了,也叫旁人尝尝。
不过这门婚事是为各取所需,傅煜不待见她,她也没筹算融入府里跟他长远过日子,遂只偏安一隅,安稳度日,等脚根站稳一点,便可重操旧业扑在美食上。月余时候下来,小厨房垂垂购置齐备,南楼表里都还算顺利,就只一件事不顺心――苏若兰。
春草不懂,但看攸桐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算放心了点,遂诚恳报命。
攸桐笑而不答,只叮咛道:“苏若兰若还是这般上蹿下跳,你就当没瞧见,将她说过哪些话,跟哪些人嚼舌根记取就成。哪怕她在南楼里肇事呢,你也别跟她争――老夫人说了么,这般家大业大的府里,人多口杂,不免有点龃龉,还是该以和为贵。”
一声木器碰撞的闷响后,丫环木香笑了下,“这是碾药用的,做不得邃密活儿。”
“传闻快了,玄月里总会返来吧。”春草精力稍振,“少夫人是要请他做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