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没筹算受虐自苦,思来想去,还是避而远之得好。
说着,像是气不过般,将手里东西丢在地上,发作声轻响。
“你也说了,是她感觉好欺负,又不是真的忍气吞声。欲擒故纵,懂么?”
“少夫人要找的是这东西?”苏若兰的声音。
捞出来蘸上蒜香的料,那滋味,啧啧!
木香性子诚恳,晓得苏若兰在寿安堂待过,一时候也没敢吭声。
不过现在的情势下,如何措置,却须好生衡量。
攸桐瞧着鸳鸯锅里好看标红辣,甚为对劲,又往另一半放上鸽子汤底,加些野山菌干,可滋阴补身材。
十年历练,亦将他打磨成得刚硬冷厉,杀伐定夺,手里的精锐马队名震边地,永宁帐下十数万兵马、百名悍将,也多对贰心悦诚服,在军中威望仅次于傅德清。放眼天下,算上许朝宗那等皇家龙凤、各处节度使的家将儿孙,论英勇策画、才妙手腕,恐怕没几人能与他争锋。
遂守着南楼这一亩三分地,每日按着端方去寿安堂,在那边露了面,返来后也甚少出门,尽管清算她的小厨房。日子久了,于几位长辈妯娌的脾气也略微摸到了几分。老夫人和伯母沈氏大略晓得娶她只为安排,连着十数白天,都只点头之交,既不深问体贴,也不责备苛求,妯娌天然也只剩客气。
攸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候傅煜返来。
攸桐摇了点头,表示噤声。
“忍甚么!那些丑事她做得,我就说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锁轻响,有人进了堆杂物的小库房。
攸桐笑而不答,只叮咛道:“苏若兰若还是这般上蹿下跳,你就当没瞧见,将她说过哪些话,跟哪些人嚼舌根记取就成。哪怕她在南楼里肇事呢,你也别跟她争――老夫人说了么,这般家大业大的府里,人多口杂,不免有点龃龉,还是该以和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