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工匠还在做。”
傅德清想不通,也晓得从这铁面冷硬的儿子嘴里套不出话,只不测道:“魏氏来过?”
他……不想碰。
傅煜心底有些奥妙的烦躁,转而道:“父亲本日过来,就为这些琐事?”
攸桐解了心头大患,闲暇无事时,也考虑起后路来。
傅德清重情端方,傅煜也非偏私局促之人,只消她别获咎了这两尊大佛,今后在齐州,还是有体例安身立命。到时候,她只消行事低调点,别去触傅煜这位前夫的老虎须,站稳脚根后再杀回都城,会比冒然回京有底气很多。
更何况,她另有火锅这杀手锏。
傅煜仍站在案边,透过窗隙瞧她。
“春草――”她兴冲冲的,待春草出去,便问道:“先前叮咛做的锅子送来了么?”
至于如何安身,思来想去,她善于又乐意的唯有一件事――吃食。
这两月之间,傅家世人的态度已然摆得明白,没筹算真拿她当傅煜的老婆。
……
顶着流言满城却无动于衷,遇见费事能哑忍而后清理,对着他的冷厉威压仍安闲不迫,远嫁而来不卑不亢……傅煜实在想不通,如许的女人,怎会走到为情寻死、沦为笑柄的境地。看她行事神态,似也没筹算博他欢心,想来还是惦记取阿谁为夺嫡而舍弃了她的许朝宗。
是以独一的几次打仗,他带了成见先入为主,有失公允。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岔了。
此女当然曾有过不是,站在南楼少夫人的位子上,却也不坠身份。
方才那断续的香气,到得桌边,也变得愈发浓香诱人。
世道虽乱,傅家统辖的这数州地界却还算风平浪静。
这里头仿佛有古怪。
恰是女儿家丽色绽放,最为曼妙的年纪。
傅煜夙来矜持,行事亦端方刻薄,这书房里摆着满架珍籍和卷宗文书,为免虫蠹,平素只放些樟脑。傅煜偶尔留在府中不出门,晌午用饭时,也多是到内里的配房里,甚少将饭菜端到书房过。
成为魏攸桐之前,她虽算不上尝遍天下美食,舌尖尝过的甘旨却数不堪数。且她记性很好,记取多数菜色的做法,转头找个得力的厨娘调.教出来,足以撑起个奇特的食店。
本日躲在书房里用饭,倒是罕见的事。
“当初大费周折地娶她进门,轰动了满城亲朋。再瞧瞧着吧,她的面貌根底不差,若果然脾气合适,进退有度,今后便留她在府里,也不算屈辱你。”傅德清上了年龄,眼瞧着儿子合法盛年却疏于□□,整日里孤家寡人,和尚似的心如止水,不免为何时抱孙子的事焦炙。
值得吗?
娶魏家女是为各取所需,拿来当安排的,他管那么多做甚么。
傅煜心机微动,收回目光,道:“好。今后我会留意。”
“齐州要做的――”傅煜声音稍顿,神情隐晦,“厉兵、秣马。”
如许的女子,齐州表里各处都是。
这就算是承诺了。
阿谁女人虽是南楼的少夫人,却心有所属。
这天底下,从金尊玉贵的天子,到粗茶淡饭的百姓,恐怕还没几小我尝过火锅的滋味。
出阁之前,攸桐曾在府中吃过一次涮肉,汤味寡淡,佐料未几,除了煮些肉片,没添多少食材,煮熟了捞出来,也没蘸料增味。若非魏老夫人贪热烈叫人筹办,没几小我惦记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