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拿石头取火的吧?最后几下只冒些火星,但火星多了,总会窜起火苗。”傅德清敛尽笑意,神情凝重寂然,“你伯父已派人南下哨探,窥测情势。那边如果乱了,朝廷必得派兵弹压,一场仗耗下来,府库空虚,皇家的架子还一定撑得住。到时候,便是真正的机会。”
初娶之时,他确切心存此念。这些年行军杀伐,齐州虽美人如云,却没谁能入他的眼,他乃至感觉,这辈子都一定能遇见中意的人,让他像父亲般情有所钟,毕生不渝。既无所爱,娶妻时便只需考虑父母之意、家世家世,姓甚名谁没不同。以是魏攸桐即便申明狼籍,做出为情寻死的事,既用得上,他也没计算,只是不乐意看她,放着当安排罢了。
傅煜心底有些奥妙的烦躁,转而道:“父亲本日过来,就为这些琐事?”
傅德清瞧着儿子,打量了一番,闻到一股断断续续的香味,突然反应过来――
“嗯,南楼。”
傅煜仍站在案边,透过窗隙瞧她。
两书阁里,本日仿佛格外热烈。
茶白洒金的披风微晃,窈窕身影走远,青丝盘笼为髻,更见苗条婀娜。
攸桐了分开没多久,傅德清又健步走了过来,到了书房外,还是叫杜鹤去跟傅煜通禀了声,等杜鹤开门请他出来,才抬步而入。
傅煜心机微动,收回目光,道:“好。今后我会留意。”
傅煜瞥他一眼,提示道:“她心有所属。”
这天底下,从金尊玉贵的天子,到粗茶淡饭的百姓,恐怕还没几小我尝过火锅的滋味。
“嗯。”傅煜含混应了声。
傅德盘点头,“这件事关乎奥妙,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方才那断续的香气,到得桌边,也变得愈发浓香诱人。
傅德清感觉别致,“不是说娶谁都没不同吗?这有何妨。”
……
阿谁女人虽是南楼的少夫人,却心有所属。
“……”傅煜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