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刻苦啊。攸桐揉了揉眉心,也不急着穿衣,先到床榻边的黄花梨矮脚柜,取出昨日傅煜带返来的那封信,又细细瞧了一遍――

“上头有个雅间,很宽广的,里头两张桌子,还空着一张。我叫人设个屏风围起来,请少夫人畴昔吧?那边头能坐三四十小我,屏风隔开了,跟伶仃的雅间一样的。里头的客人也和蔼,不会打搅相互。”

攸桐初入傅家,处在那等萧瑟地步时,也曾不满过,感觉魏思道不肯透露真相,让她满头雾水地嫁过来,迫不得己夹着尾巴做人,实在有点坑。

因这位二嫂顶着满城骂名嫁出去,行事却又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堪,傅昭游移了下,猎奇心起,干脆丢下秦韬玉他们逛,自出了兵器谱,钻进那间酒楼。

两家结姻各有所图,想必事关严峻。遵循原主那娇纵的性子,即便能守住奥妙,得知傅家有求于魏家,一定还能结壮循分、收敛锋芒。魏思道管不住女儿,便只能瞒着不说,让女儿能不知深浅、行事收敛。

叫来春草一问,才晓得他醒得早,这会儿在北坡上练剑。

“去看食材?”

看攸桐笑盈盈地睇着他,傅煜低头去嗅她颈间香味。

这却苦了她,两眼一争光,无从动手。

信写得简短,说家中世人安好,无需顾虑,叮咛她在傅家谨言慎行切勿如畴前般混闹。傅家名满齐州,端方极严,想必攸桐已然领教,心中也有诸多迷惑。只是此中启事,他暂不能奉告。傅将军父子皆通情达理之人,要她务必安守本分,不娇纵不泄气,等磨砺好了性子,很多事便可水落石出。

这虽是小风波,若叫攸桐逮住了带回府,他定要挨二哥揍的,便下认识躲着。

说罢,取了披风搭在臂弯,临行前又想起件事,“令尊捎了口信,让过年时回京一趟。”

傅煜睁着眼睛茫然半晌,忍不住喘了口气,想起家去喝茶。

傅煜自是伸手接住了,隔着一层寝衣,软玉温香在怀,触感陌生而实在。

她很欣喜的模样,盈盈走来,叫他夫君,不知怎的脚下打滑,便跌到他的怀里。

梦里还是北坡的望云楼。

满腔的春意在这动机腾起来时突然消逝无踪,傅煜蓦地睁眼,只觉胸腔里砰砰直跳,身上像是被火苗烤过普通,略感炎热。乃至喉咙都微微发干,脑海里残梦犹在,那拥了美人在怀的滋味挥之不去,令贰心浮气躁。

她仍跟傍晚时那样,发髻未挽,松疏松散地披在肩上,打扮却像是初结婚的那晚,薄施脂粉,略扫娥眉,双唇柔滑红艳,端倪傲视生辉。她身上穿得也薄弱,外衫仿佛都脱去了,只剩那件水红色的寝衣勾画身材,香肩半露,在晚风里微扬。

晌午才过,酒楼里的买卖仍旧热烈。

娶来当安排,且心有所属的女人,他才不想碰。

不待攸桐多问,健步走了。

傅煜无需多想便能猜到原因――传闻魏攸桐落水后昏睡了数个日夜,差点儿有救返来,足见当时溺水受创极重。她毕竟是个少女,经历过那般存亡一线,想来心中极是惊畏。为了阿谁许朝宗,可真是……傻。

傅昭没理他,瞧着劈面的酒楼,暗自嘀咕道:“她出来做甚么?”

惊魂不决地翻开车帘,见马车卡在沟槽里,只觉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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