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后,攸桐和春草、木香吃完饭出来,因方才的事,木香正跟两人说秦二公子的风韵名声和逸闻故事,夸他医术高深、为人进退有度。攸桐需找他办事,自是越详确越好,遂闻些细节。
秦九遂作揖道:“我家公子说,若能得奉送,实在求之不得,多谢夫人!”
“这位夫人曾吃过百叶肚?”
秦家也是官吏之家,清贵出身,门中出过很多名儒才俊,在齐州地界虽不及傅家位高权重,论名声望望,却不减色多少。秦二公子出世时,连哭也不会,秦家提心吊胆地养了两天,见他总没法儿出声,才晓得是个天生的哑巴。
她凡是倒腾时下不常见的菜,都是借食谱来讳饰。
如许看来,倒是个礼数殷勤的侍从。
而他生得脸孔俊朗,风韵特秀,有玉山巍峨的身姿,亦有松下清风之气质,行走来去间,引得无数报酬之倾倒。
厥后,有位从太病院退下的太医回籍养老,秦家请畴昔养着,只盼能治好。那太医没能治好嗓子,秦二公子却因跟他朝夕相处,将那身看病问诊的本领都学了过来。且他本性聪慧,幼时不好科举,专拣医书来读,甚是沉迷。
掌柜找的这雅间公然阔朗,进深虽与别的无异,横向却足有两丈。攸桐出来时,伴计已将陈列用的三架彩绣纱屏搬到中间,将靠近门口的那张圆桌围起来,只在靠墙处留了通行的过道。
她这儿打着算盘,中间木香却小声嘀咕道:“此人是个哑巴?”
只是至今没遇着合眼缘的人,尚未婚配。
金灯听了,吐着舌头没敢言语。
攸桐接着用饭,心机却落在屏风前面,收不返来。
苏若兰出自寿安堂,经常去傅老夫人那边禀事儿,见过很多回。
……
她本就对攸桐怨怼骄易,被罚后更是不忿,当即领着金灯跟进酒楼,想揪攸桐的辫子。
“那小我,是秦二公子吧?”
“奴婢明白。”木香从速解释,“他姓秦,是个郎中,又没法说话,莫非是秦二公子?”
――上回攸桐做火锅,她最后见着那一盘鲜红的凝血时吓得够呛,厥后煮熟了尝过两回,反倒念念不忘起来,现在听攸桐提及,当即来了兴趣。
春草见了便打趣,“瘦得跟豆芽菜似的,还专挑它吃,尝尝这鸡丝和醉排骨,好吃着呢。”
秦家存着一丝儿盼望,想着他或许能学成医术后治好本身,还请了很多名家来教诲。
攸桐记下,遂笑而道别――萍水相逢,她不知这秦良玉的身份,也不便流露秘闻。幸亏傅家位高权重,回府后花点工夫,总能探到他的秘闻。届时拿着美食做礼品,细问旧事,请他帮手找人,便是顺理成章。
木香倒是爱平淡的,专拣着笋尖和豆芽吃。
“是他!”中间是寿安堂的丫环金灯,“他常来帮老夫人请脉,我见过几次。”
俄然,屏风后有人冒然问道。
木香笑着回嘴,“你才长得像豆芽儿呢!就爱平淡爽利,管得着么。”
“那就是了,我也见过几次,只是不敢确信。”苏若兰瞧着雅间,喃喃道:“那魏攸桐怎会和秦二公子在一起?哼,果然是禀性难移,到了齐州的地界儿也不循分,专管勾惹人!”
“哦。我家公子姓秦,名良玉。”秦九倒是晓得端方,没冒然探听对方身份。
前面跟着的公然是长随打扮,十五六岁的模样,笑起来憨态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