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还远,近在面前的是回京的事。
“不去。”
方才攸桐那一句回嘴像是往火堆里扔了枚爆仗,实在将傅老夫人气得够呛,却也怒极生智,认识到这般牵三扯四的叱骂会给人留下话柄,反而降了她的身份。遂稍稍收敛,命苏若兰出来对证,又将春草和木香叫来问话。
昨晚睡前她就叫厨房里生火,拿柴炭渐渐煨了一夜,这会儿瓦盖未开,香气却已四溢。
攸桐自认这是让步了半步,谁知老夫人像是被戳中肺管子,神采骤变。
攸桐顷刻猜出端倪。
傅澜音微微一笑,“不是亲姐能晓得这个?快去!”
这夫人自是指都城里的薛氏了。
“欠清算啊你!”傅澜音眼睛滴溜溜打个转,瞧见他屋里博古架上一把缂丝鞘的短剑,畴昔便抓在手里,“去不去?如果犯懒,我便等爹返来,跟他说说这短剑的故事!”
是以那日掌柜拿屏风隔成小单间后,攸桐并没感觉如何。
――自那晚无端的春梦后,他成心偶然地躲了数日,终是不成制止地狭路相逢。
傅煜满脸的肃杀严苛在看到他时略微暖和了点,“你如何来了?”
攸桐既摸清老夫人的心态,反倒平静下来,暂未言语,神情亦不似最后和软恭敬。
但是即便宿在两书阁,也会不时想起那旖旎梦境,想起那日攸桐拎着美食登门时的模样。傅煜这些年不近女色,矜持傲岸,却被那梦折腾得心浮气躁,干脆将麾上马队分红几波,从骑射、长途奔袭到围歼、刀枪对战,由他亲身带着分批练习。
口中如是叮咛,心机却忍不住飘往府外。
说罢,跟在傅煜身后疾步出了校场,纵马回城。
这猴崽子,谁的话都不听,倒是被傅澜音教唆得团团转。
“去了双桂街?”
幸亏傅昭本日前晌没出门,傅澜音逮住他,气喘吁吁隧道:“快,去请二哥回府一趟!”
一通指责,招蜂引蝶四个字针一样刺进耳朵里。
以是,哪怕身为长辈、身份贵重,见到她时,仍不免暴露冷酷骄易之态。
遂欠身道:“这回确切是我考虑不当,稍有不当,今后会留意,尽量不去抛头露面。但一码归一码,当日雅间以内,并无半点越矩,老夫人如果不信我的话,尽可设法找当时在场的旁人探听印证。春草、木香,乃至酒楼的伴计、秦家的主子,他们总不会扯谎吧?旁敲侧击,也不会张扬此事。”
这倒是认定了攸桐举止不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