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媳妇带呦呦去的,母亲别活力。”魏夫人从速解释。

过后问名纳吉,将婚期定在了来岁七月尾。

“这野鸡崽子是夫人托舅老爷寻的,最是补身材,女人多喝两碗。”

垂垂的还烦躁冷淡起来。

“我的野鸡崽子汤!”攸桐眉眼间已堆满了笑,“老远就闻见香味,想来是煨得差未几了。烟波――快去把汤盛过来。另有早上叮咛的鸡髓笋,做好了么?”

――看模样,老夫人对提亲的人家很对劲,会是谁呢?

魏家算不上位高权重,攸桐十四岁待嫁的年纪遇见这类事,背着狼籍的名声,显见得碰不上太好的婚事。可贵傅家肯攀亲,魏思道筹议过后,很快便应下了婚事。

甄氏也不知她是真想通了,还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只感觉心疼之极,将她揽进怀里。

……

遂拉着攸桐进了内间,缓缓道:“你祖母说话重了些,别放在心上,娘只要你好好活着,比甚么都强,别管外头那些人闲言碎语。不过切忌骄贵,行事须谨慎,这叮嘱你得记取,今后……”她顿了下,瞧着攸桐那张肥胖的面庞,叹了口气。

攸桐低眉沉吟,甄氏只当她是不肯,便劝道:“我晓得你的苦衷,睿王虽曾……”

遂含混道:“记不清了。”

攸桐诚恳被她抱着,又问道:“母亲可晓得,他为何会……看上我?”

魏攸桐能养出骄贵傲慢的性子,实在跟老夫人脱不开干系。

魏家算是书香家世,出过几位皇子伴读,只是文风虽盛,却不太会当官。几代传承下来,虽受过皇家隆恩,却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待皇位更替后便打回本相。

“嗯,婆婆也喝。”攸桐取了一碗给她,又叮咛春草,“另有充裕的,你们也尝尝。”

不过这会儿明显没法细问,遂出了门,往她处的西阁走。

直到许朝宗变了心,攸桐想不开做出傻事,老夫人责备攸桐行事胡涂、给府里蒙羞,唯独她心疼担忧,日夜守在中间,安慰欣喜。

攸桐遂问道:“是谁呀?祖母满口夸他。”

“说是畴前在都城,你救过别性命。”甄氏大略也感觉这事蹊跷,问道:“记得么?”

攸桐瞧甄氏那副心疼的模样,便知她曲解了,忙道:“母亲放心。男人如果变了心,九头牛都拉不返来,这事理我已懂了。今后会收起那些痴心,母亲不必担忧。”说着,还欣喜普通,勾出个委宛笑意。

灵巧懂事的模样,叫甄氏一阵感慨。

攸桐也一改昔日颓废,闲时抄书练字,捣鼓美食,偶尔跟甄氏出去赴宴,也是不卑不亢。甄氏瞧在眼里,只觉欣喜极了,待正月二十后春暖花开,便去城郊的恩佑寺进香祈福,顺道散心。

攸桐吃得心对劲足,将先前那些闲言碎语和责备抛在脑后,而后兴趣一起,往炭盆边烤栗子去了。

甄氏瞧着暗自焦急,偏巧有老夫人拦在中间,莫可何如。

满屋子都是肉汤混着红枣的香气,瓷碗里软嫩的肉块炖烂,装点几粒香糯的板栗,格外勾人馋虫。攸桐渐渐舀着喝,配上盘中咸鲜脆嫩的笋片,甘旨入腹,舌齿间满是香味,扫尽先前各种不快。

魏老夫人爱礼佛,住处设着小佛堂,屋里也熏了叫人凝心静气的檀香。可惜她性子燥,活了一辈子也没能改,见攸桐走到跟前,那张脸就沉了下来,手里捂着暖炉,皱眉责备道:“叫你在府里好生将养,怎又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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