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救兵呗,姐让我来的。”
但是即便宿在两书阁,也会不时想起那旖旎梦境,想起那日攸桐拎着美食登门时的模样。傅煜这些年不近女色,矜持傲岸,却被那梦折腾得心浮气躁,干脆将麾上马队分红几波,从骑射、长途奔袭到围歼、刀枪对战,由他亲身带着分批练习。
谁知傅老夫人竟如此看重这浮名。
傅昭冒着北风一起奔驰,到得校场时,练习靠近序幕。
是以那日掌柜拿屏风隔成小单间后,攸桐并没感觉如何。
数月相处,她看得出来,老夫人对娶她进门的事埋没不满。以是,哪怕身为长辈、身份贵重,见到她时仍不免暴露冷酷骄易之态。上回傅澜音身材抱恙,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于她。现在闻声捕风捉影的几句话,更是大怒责备。
正暗自策画,忽听内里一阵脚步声,烟波仓促跑了出去。
可凭甚么?
谁知到了寿安堂,就闻声这怒声斥责的动静。
现在既结了姻,她偏居南楼,每日冒着北风过来问安,不晚到不早退,更没插嘴冲犯,端方得很。谁知现在稍有忽视,便被数落责备,连个辩白的机遇都不给?
攸桐闻言, 笑了笑道:“母亲那儿事情多着呢, 不必事事都拿到她跟前叨扰。”
老夫人听得她果然跟秦良玉同坐,当即勾起怒意来。
谁知进到屋里,就碰上了老夫人满脸的肝火。
校场之上骏马奔腾,铁蹄如雷声滚滚,踩得冻土上泥屑纷飞。千余马队盔甲严整,手里刀枪冰寒,马背上劈、砍、刺,闪、避、架,配着令旗批示的阵型,如龙蛇般滚滚飞奔,练得热火朝天。
数日的遁藏功亏一篑,阿谁女人的面貌姿势,像是印在了心底,挥之不去。傅煜模糊感觉无法,皱了皱眉。不过既是牵涉寿安堂,恐怕真有点事。他半夜出府练兵,也筹算归去歇会儿,顺道瞧瞧无妨。
满屋浓厚的炭气熏得人身上出汗,攸桐原不知是谁歹意诽谤、辟谣肇事,瞧见苏若兰,内心有了数,反倒平静下来。老夫人大怒而来,咄咄逼人地斥责了半天,没能令攸桐服软认错,焉能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