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二公子学到十六岁,医术便几近与老太医比肩,路上遇见急病之人,帮着救回了很多性命。几年下来,没能治好嗓子,却落了个名满齐州的名声,似傅老夫人那般高门贵妇,也常客客气气地请他去帮着请脉,调度身子,跟人提起来,也都尊称“秦二公子”,甚少提真名。
而他生得脸孔俊朗,风韵特秀,有玉山巍峨的身姿,亦有松下清风之气质,行走来去间,引得无数报酬之倾倒。
木香倒是爱平淡的, 专拣着笋尖和豆芽吃。
前面跟着的公然是长随打扮,十五六岁的模样,笑起来憨态可掬。
好半天后,攸桐和春草、木香吃完饭出来,因方才的事,木香正跟两人说秦二公子的风韵名声和逸闻故事,夸他医术高深、为人进退有度。攸桐需找他办事,自是越详确越好,遂闻些细节。
“木香!”
春草见了便打趣, “瘦得跟豆芽菜似的, 还专挑它吃,尝尝这鸡丝和醉排骨,好吃着呢。”
攸桐一眼就瞧见那道手撕白鸡, 挑出来, 又瞧了一圈,选了十香醉排骨、清炒笋尖、醋溜豆芽、椒香芋头和鸡汤煮干丝。外加三碗鱼饼汤和糖蒸酥酪, 梅花香饼两样小食。
能叫那仆人如此惦记滋味,做牛肚的人想来技术极好,深谙此道,也有另辟门路的目光与胆量。她今后要开店招客,夏嫂的技术一定充足,若能引为帮手,倒是极大的助力。
这动机腾起,攸桐悚然一惊。
说罢,竟似隔着屏风作了个揖。
俄然,屏风后有人冒然问道。
这般暗自策划,闻声纱屏后桌椅轻响,忍不住瞧畴昔。
“哦。我家公子姓秦,名良玉。”秦九倒是晓得端方,没冒然探听对方身份。
“是他!”中间是寿安堂的丫环金灯,“他常来帮老夫人请脉,我见过几次。”
却听那边解释道:“我家仆人是位郎中,只因不便开口,便命小人就教。我家仆人暮年游历各处辨识草药,有幸尝过一回百叶肚的滋味,念念不忘,可惜齐州没人能做出那滋味。方才听夫人提及,似是极其熟稔,才忍不住相问,还瞥包涵。”
末端,道:“撤除南楼的人,三弟昨日也吃了些,能顺道去他那边一趟么?他和澜音是同胎双生,虽男女有别,体质想来略有类似。若他也感觉不适,得从速请郎中,我也真就……”她顿了下,毕竟怕姐弟俩真因她而刻苦,手指下认识攥住。
“那就是了,我也见过几次,只是不敢确信。”苏若兰瞧着雅间,喃喃道:“那魏攸桐怎会和秦二公子在一起?哼,果然是禀性难移,到了齐州的地界儿也不循分,专管勾惹人!”
秦九遂作揖道:“我家公子说,若能得奉送,实在求之不得,多谢夫人!”
秦九似觉绝望,道一声打搅,坐了归去。
毛血旺里能用的菜很多,不过眼下很多食材制作不便,一定能让她大快朵颐,便只能说几样力所能及的菜色如火腿、鸭血等。提到必不成少的毛肚,攸桐也先馋了起来,兴趣勃勃,“那东西又叫百叶肚,爽口脆嫩,做成辣味儿最好――”
“奴婢明白。”木香从速解释,“他姓秦,是个郎中,又没法说话,莫非是秦二公子?”
这事儿急坏了秦家长辈,托人各处探听,寻医问药,却没一人能治好这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