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音这些年饭来张口,从没留意过这些,听得呆住,“另有这讲究?”
傅澜音照实说了,因攸桐又问昨晚的吃食,照实道:“昨日在南楼吃得很多,晚间用了碗鸡丝面,当时没感觉如何,可见跟二嫂无关。只是临睡前馋嘴,吃了两个柿子,半夜里着了凉,也许就闹起来了。”
“唔。”攸桐抬手,接过烟波换了新炭的手炉抱着,暖了暖指尖,才叮咛道:“南楼前面那间库房里堆了很多东西,好久没清算都落了灰,有些贵重的物件,放坏了怪可惜。这院里就属姐姐和周姑最稳妥,周姑身子不好,这事儿便给姐姐罢——待会带两小我,将库房的东西擦洁净,转头挑出来用,也算不糟蹋东西。”
老夫人原也是听仆妇转述,没召郎中,意似不信,碍着是傅煜查问的,也没多说。只叮咛道:“即便不是吃食不洁净的原因,魏氏也难逃干系。你还需提示她,不得带坏澜音。”
攸桐没好气,偷偷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忧她刻苦!”
寿安堂里那点谨慎思,傅煜并未放在心上。
见兄嫂出去,她有点不美意义,搁下碗勺,道:“真没大碍的,喝了郎中的药,吃些粥,感受好多了。”因怕傅煜指责攸桐,还帮着道:“是我昨晚睡觉着凉,今早才闹起来,跟昨日的吃食无关。”
谁知现在却忐忑忧心,脚步微乱。
“孙儿感觉没需求。”傅煜回绝得干脆。
两人在门前说话,里头傅德清闻声,推窗望出来,笑骂道:“老东西,少给修平增乱。”
傅煜出来时,傅德清的副将徐夔刚出来,盔甲俱全,刚猛威仪。
“恰好。”傅德清关上屋门,带儿子进了内间。
……
遂将那人的经历记熟后收起,又从袖中取出一枚极小的信筒,递给傅德清。
傅煜唇角微动,目光落在她侧脸,语气竟带了些许嘲弄,“你也说过,旁人吃了无事,可见饭菜没毒。即便澜音真是吃涮肉而至,也是她粗心,与你无关。”
老夫人皱眉,神情微沉,“这可不可。魏氏那行事脾气……”
“是个刺头。”傅煜翻看两遍,眉峰微挑,“却也是柄利剑。”
大半个月后,不负重望地满载而归。
“能试的都试过,不管用。”傅德清叹了口气,甚为自责,“故乡伙在军中卖力一辈子,到现在落下弊端,我却束手无策。”
折腾了小半日,腹中还是空荡,他回到两书阁脱了那身冷铁细甲,匆促用过早餐,连眼皮都没阖半晌,便往傅德清的议事厅去。节度使帐下虎将浩繁,兵马银钱都充沛,这议事厅修得阔朗敞亮,巍峨峻拔。
内里墙厚窗窄,稍觉暗淡,却因地处埋没,极适合密谈。
傅煜侧头觑她,将那份担忧瞧得清楚。
那就对了!
结婚至今,她在被萧瑟时、被他冷厉威压、被苏若兰违逆冲犯时,都能沉寂安闲应对,乃至在过后反将一军,特地到两书阁里挑他的不是。
这事理傅煜天然明白。
徐夔年青时勇猛善战,傅煜幼时初入虎帐,也记得他的宏伟英姿。
傅昭住在夕阳斋带着的小院里。
方才老夫人带了成见肝火, 事儿也说得不清不楚, 现在清净下来, 便问攸桐启事。
昨日那顿火锅的食材她亲身盯着,鸭血鸭肠不成能出岔子,她是担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