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残虐,血洒在地上,洇出暗红的陈迹,火把映照殿前的青砖,暗处有人手忙脚乱地跑出去,想叫核心禁军声援,却被早已埋伏的乔装内监以劲弩射倒,半步都没能逃出蓬莱殿。金戈交鸣,傅家暗卫将手心冒汗的许朝宗护在正中,挡住核心禁军侍卫的冲杀――
英王半只脚才跨入门槛,便被长剑透熊而过,被那股庞大的力道裹挟着,往前扑了半步。待长剑铮然刺入铺地金砖时,剑柄微微颤抖,英王的身材便渐渐滑下,没来得及呻.吟,便扑倒在地,断了气。
孙皇后瞧着悲伤,纵猜获得昭贵妃的谨慎机,这会儿情势已清楚,哪能戳破,便只对着丈夫垂泪。几位臣子里当然有略微朴重的,猜出端倪,也无能为力。昭贵妃母子纵对熙平帝有些豪情,前阵子守在病榻旁,该流的眼泪也流了,这会儿瞧着遗旨暗自欢乐,只等天子咽了最后一口气,便能昭告天下,即位称帝。
他一声令下,周遭禁军将领当即报命,刀剑出鞘。
但现在的景象,傅家威望不敷,只能稳住永宁和宣州一带,尚不宜取而代之。
且宫门口就只两人罢了,便开了城门,放睿王和傅煜入内。
到了这境地,哪怕没有眼线禀报,许朝宗也能猜获得,熙平帝终究挑选了英王。
那些人虽是内监打扮,却各个健旺威武,必是乔装改扮,跟着内应混入宫里的武人。
但这动机一闪而过,他满心所想的,是如何对付英王。
英王瞧着好笑,怒道:“清楚是你强闯宫禁,倒置吵嘴,诸位将军,还不拿下!”
殿前有羽林卫保护,比平常添了两倍兵力,火把映照飘雪,盔甲重刀,严阵以待。
城墙上火把熊熊, 隐没在漫天风雪里。
正南的三门保卫森严, 是熙平帝的亲信, 想插手皋牢而不打草惊蛇,难度极高。
殿内沉寂,唯有熙平帝断续微小的声音,和昭贵妃悄悄的抽泣。
以少敌多,搏命恪守,如许的事他们早已习觉得常。
极微小的声音,若不是近在榻边,几近都听不见。
沉重慌乱的脚步,踩在积深的雪上,敏捷由远及近,而后到得殿前。
见许朝宗和傅煜过来,当即抱拳施礼。
瞧见傅煜在宫廷肆无顾忌地杀人时,乃至有一瞬的毛骨悚然。
直至将近蓬莱殿时,睿王闯宫的动静才被送到英王跟前。
崔辅自是报命,与他一道驻守的将领心存游移,出言禁止时,却被崔辅厉色呵叱,说睿王身份贵重,既是奉口谕入宫,岂能担搁,若误了大事,谁敢担待如此。戍守此门的职责担在崔辅身上,他既大怒对峙,旁人都是为谋繁华而入禁军,自保为上,谁敢违命?
傅煜侧身避过,手里的剑却已脱手飞出,携雷霆之力,刺入英王后背。
凡此各种,皆为彻夜能一击必杀。
这般步地无异于闯宫,英王当即厉声喝止。
这也不是个好东西,为夺皇位,不吝与魏建勾搭,随便承诺数州之地,将万千百姓送到魏建淫威之下,任由恶吏剥削。为谋权位,只盯着朝堂方寸之地,贪贿搜刮资财以皋牢重臣,任用奸佞,跟亲兄弟相互攀咬,相互谗谄,枉顾百姓流浪,没有半点还朝政以腐败的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