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已倒好,王祈推到人前,问道:“到底是甚么事?”
崔柔更是柔声道:“你这话若被你外祖母听到可该悲伤了,你在金陵那几日,你外祖母但是全把心机放你身上了,你那几位表哥、表姐还吃了你很多醋呢。”
“我本日赋闲在家,恰是安逸之人,哪来甚么打搅?”
王祈耳听着这话,饮茶的行动便是一顿,只是也就这一瞬的工夫,他便回道:“七妹如何会这么问?”
现在林雅既然已经来到长安,周慧天然也快来了,她想让二哥遣人去细查下,一来是想刺探下林雅母女近些年的秘闻,与谁来往过,二来是想看阿谁叫林儒的贩子是不是真的已不在人间。
屋中几人因为这一番话,自是又笑了起来。
这些年他一向在外任职,如果她未曾记错的话,应当不消两个月,娘舅一家就能返来了。宿世萧无珏期近位后就寻了个名义把娘舅调走了,偶然候想想,如果娘舅在的话,必然不会放纵林雅和她母亲那样进府,也不会听任她不管。
王祈知他性子,便也只是笑笑给人倒茶,而后才与人说道:“你若真对我那妹子成心就该想体例,现在东宫出了如许的事,我传闻宫里那几位主子的动静可都不小。”
王珺见他应允,心下便是一松,此事有二哥帮手,她天然不必担忧。她握着茶盏用了一口茶,比及茶香入喉,思及一事便又开口问道:“另有一事,我想问问二哥,当日表哥落马,真得是不测吗?”
王珺想到这,握着筷子的手便是一顿。
现在想想,林雅阿谁性子又岂会为此伤怀?她来长安本来就是有备而来,目标就是要成为王家的贵女,阿谁名义上的父亲对于她而言但是一块拦路石。
王珺听着身后传来的这道声音便说了一句“没甚么”,而后她是收回视野,重新提起步子往外走去。
他只是朝人点了点头,口中是道:“七妹放心,此事便交给二哥了。”
王祈年有二十,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目光清润,身形挺直,等说完前话便伸手替人倒了一盏茶,口中是跟着一句:“昨日阿瑛就与我提及你有事寻我,我还想着遣人去问你一回如何了,倒是先把你盼来了。”
林儒是林雅名义上的父亲。
笑白替她推开了门,里头的风景也就闪现了出来,相较王珺屋中那副豪华的模样,王祈的屋子委实是过分朴实,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得滑过屋中的风景,眼瞧着除了二哥以外再无旁人也就收回了视野朝人福了一礼,而后是笑道:“我没打搅二哥吧。”
……
清平院坐落在外院靠北的一块,门前栽着几棵梧桐树,外头也没甚么人,瞧起来倒的确非常温馨。等穿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那院中的气象也就闪现了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洒扫的人都没有,倒是长廊下有个身影,恰是王祈的近侍,名唤笑白。
“魏王。”
萧无珩闻言,固然未曾说话,只是神采倒也不似先前那样事不关己了。他低垂着一双眼摸着佛珠下的那道疤痕,想着影象中阿谁一口咬在他手腕上的丫头,倒是过了一会才说道:“刚才她说的,你去查查。”
王珺闻言,却不知该如何说,太子坠马自是大事,早在出过后,天子便已着人彻查……可她也不知怎得,总感觉此事不简朴。她垂眼看着盏中茶水轻晃,倒是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问道:“我传闻那日围猎,魏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