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盏看着她这幅模样,忙轻声安抚起她。
她总有一种,如果这根弦断了,那么她也就疯了。
“底下的人倒是给请了大夫,只是她不肯喝药,经了些日子,病情起复,人就没了。”
只是步子还没迈出,身后便传来王慎的声音:“娇娇,你能不能留下陪我说说话?”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些祈求:“我们父女俩已经好久没说话了。”
他身子还没好,一句话刚说完,便又悄悄咳了起来。
本来低着头的林雅豁然便抬了头,她惨白的脸上俱是不成置信。
林雅低着头,福着身,底子不敢去直视她,只能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好似踩在她的心头一样,让她面庞发白。
莱茵阁。
屋子里一下子又变得温馨起来,想来也感觉好笑,之前无话不谈的父女俩现在却成了这幅模样,王珺心下说不出是个甚么滋味,只是寂静一瞬后便低下头,与人福身一礼,口中是道:“女儿另有些事件要措置,您好生安息。”
他终将单独尝受这些痛苦。
而坐在里头的林雅,脸埋得很低,身子若说坐倒不如说是伸直在椅子上,昔日清丽娇俏的女人现在却瘦了一大圈。就如外头那些人所说的,她的确不敢吃东西,她怕中毒,怕吃了以后也会没命。
此光阴头偏西,外间余晖恰好,透过那快意轩窗打进屋中的时候,照着人的身子都有些暖暖的。不知过了多久,王珺看了一眼棋局,把手中残剩的棋子放进棋篓当中,轻声说道:“您输了。”
耳听着这些前尘旧事,王珺握着棋子的手微顿。
“现在本相明白,李管事这气发不到别处去,天然只能往我们头上几个使。”
当日跟着母亲来家的那些奴婢现在也都跟着母亲走了,父亲喜静,便只留了几个昔日在院中洒扫的婆子,以及两个贴身的小厮,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不过她现在整日闭门不出,那处又离得远,想来也无人会记得她。”连枝这话说完,便又问了一句:“可要奴遣人去通传一声?”
周慧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就但愿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享尽繁华繁华,没想到被她嫉恨了一辈子的母亲对这些却看得很淡,说分开便分开,以周慧的性子晓得这些,天然是心有不平、仇恨不已。
王慎仿佛也没想过要获得她的答复一样,只是渐渐得说着这些旧事。
王珺闻言却没再说甚么,只是过了一会,才与人说道:“您如果感觉气味难闻便让人给您点些香料……”见人温声应了,她想了想,便又说了一句:“小祯已经出门了,他这回和朱先生出门,估摸着得年前才气返来了。”
先前她这一起走来吹了些冷风,本来觉得到了屋子里会和缓些,没想到方才走进屋中便感遭到一阵砭骨的冷风,倒是比外头还要凉些。王珺悄悄皱了皱眉,而后循目四顾,才瞥见四周的窗开了大半,而窗下正有一道身影在写字。
王珺好久未曾瞧见林雅,也是这个时候才发明她现在是真得肥胖了很多,之前还带着些肉的脸颊现在是一丝肉都没有,柳腰纤细,若说之前她的楚楚不幸是假装的,那么现在的林雅就是真得一副不幸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