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按在天灵盖上,对华铁胆道:“华兄弟,如果我死了,你嫂子脾气刚烈,料来也不会苛活,则老长幼小,就烦帮手看管了。”
“行动,哼哼,你恐怕还是藐视我了,想这智囊之位,多么风景鲜赫,又多么首要?在贵国军中可说是一人以下,万人以上,坐第二把交椅,如此职位,引多少人垂涎三尺,又有多少王公大臣,拉干系托人,如何能够随便就送给南朝一个江湖小卒?”
华铁胆怒道:“姓时的,你费了这么大力,就只是想向鞑子谋官么?”
大师的目光一齐转向那长须男人,此人白脸长须,形像儒雅,有一种拓落不群的感受,现在一脸沉郁。见世人看他,轻叹一声,说道:“时兄弟,你这一身武功,来自何人所授,你当真忘了吗?”
白衣人苦笑一声,看着远端的一个一向沉默不语的长须男人,说道:“刘兄,你呢,你是不是能够了解我?”
白衣人寂然道:“这美满是恩师恩德,若非碰到他,时某现在也仍然是一介墨客罢了。”
“你可记得,当年他说要教你习武,举庄哗然,大家皆笑他异想天开,但是谁能想到四年以后,你便有此功力?这申明他没有看错你,你资质确切过人。但是他传你武功,看中的又岂止是你的天赋和悟性?他说你廉洁朴直,能于乱世当中,独洁其身,但亦轻易是以肇事,不习武无以自保,而当此内忧内乱之际,你武功练成,亦是家国天下之幸,这才教你这一身武功,是不是?”
白衣人道:“不错。”
长须男人道:“时兄弟,你去官那年,不过是一介墨客,手无缚鸡之力,莫说是习武之人,便是平常百姓,随便找一小我,要打倒你也是轻而易举,你说是不是?”
华铁胆嘲笑一声道:“大事理我不懂,但是此生不做软骨头,也不与软骨头为伍,你姓时的以往是小我,我华或人才投奔的你,你做了狗,华或人就不再是你的朋友。”当下把身上衣服割下一块,对世人道:“诸位兄弟,你们情愿做狗吗,不肯意做狗的,都说一声。”
白衣人道:“华哥这是明知故问,我不是说过了吗,此人是北国大官,把他抓来,便能够敲点银子给大师花,如此罢了。”
白衣人长袖一卷,竟将华铁胆拳头卷住,再一甩,华铁胆被他拉到一边,喝道:“华哥,你为何打我?”
白衣人浅笑道:“杀了我,你有这个本领?”
众女相互看看,都难掩惊奇之色,沈丹墨天然也是震惊之极,刚才他救华铁胆那一手工夫,即使是内行,也晓得是极其了得的手腕,料来必是在武学高低了多年的工夫,没想到倒是去官之时,仍然毫无半分武力。以此人面相,去官的时候离现在应当只是数年,数年之间,学成如此武功,那是多么了得?
那蓝衣人道:“这个,华大哥此言未免不当,时小官人乃是世之鲲鹏,若能一展双翅,当遨游于九天之上,而在大南朝却被缚住双翅,行走尚且艰巨,何谈飞上九天?大丈夫生于当世,能尽展才调,实现抱负,岂不堪于冷静无闻,最后郁郁而终么?”
华铁胆道:“我呸!感兴趣,我可不想让人家指着我的脊梁骂我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