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喃喃道:“以命相抗……看来这药先生却有了知音了……”
待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孙氏一把拉住沈素盈的手,带着一丝肝火盯着她,沉声道:“你如何能如此自作主张?可把祖母吓得不轻!”
太后略一思考,道:“你们府上的五蜜斯,叫做沈素颜的,可已是金钗之年了?”
孙氏一怔,道:“太后。这……”
说着,太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乏了,你们退下吧。”
孙氏颤声道:“臣妇不敢。”
沈素盈轻道:“当真。”
沈素盈一怔,惊奇的望了望太后,才轻道:“回禀太后,素盈纵有再多眷恋,纵有再多韶华,但若至于深不见底的枯井当中,又有甚么能够眷恋的呢?那再多的日子,不过是煎熬罢了。”
孙氏颤颤道:“你……你……我从藐视着你长大,我如何能不晓得你想甚么?你当真不要祖父祖母了么?你当真不要你父母了么?你当真不要你的孪生哥哥了么?”
沈素盈轻道:“那又能如何?只好如此了。”
孙氏气急,却又不知该说甚么。很久,她才喃喃道:“到底是文飞的儿子,一样的一副宁折不弯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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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由又是长叹一声,很久,俄然轻声吟唱道:“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一个角落悄悄为我开着……”
沈素盈点头道:“回禀太后,这便是素盈全数要求。若太后承诺的话,那素盈便是太子妃了。”
沈素盈轻道:“素盈……无悔。”
太后道:“太子妃之事,莫要再提了。此中事由。我自会向天子申明。别的……仿佛茹凉现在梁国公府对吧?”
沈素盈垂首道:“素盈纵有再多眷恋,又能如何?素盈长了这么大,也总算是为家里处理了一件难事。固然对不起父母及家人十几年的哺育之恩,血脉之情,但……但素盈能生在如许的家中,安安乐乐的过了十几年,素盈满足了。”
太后怒道:“你怕甚么?怕我孙子慢待你孙女,还是怕我们东方家欺负你沈家的女儿?”
孙氏赶快起家跪下道:“臣妇不敢,臣妇只是怕……”
孙氏一怔,惊诧的望向沈素盈。
太后又是叹了口气,道:“你不悔怨?”
孙氏气道:“如果太后当真承诺你那莫名其妙的前提,你还当真要嫁给那太子不成?”
这一声惊语,仿佛也惊醒了太后。太后望着沈素盈,眼中也现出震惊之色来。
沈素盈垂首轻道:“启禀太后,不是小女子看不上太子,而是小女子配不上太子。”
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本宫……我……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看到过你如许的人。你恰是待放的花儿一样的年纪,又是备受宠嬖,又是描述斑斓,另有大好韶华能够享用。莫非……莫非你就当真活够了吗?”
孙氏正要说甚么,沈素盈抢道:“太后,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太后若强要素盈嫁给太子,也不是不可。只是,太后可要承诺素盈一件事。不然,素盈宁死不从。”
孙氏道:“恰是,太跋文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