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虽是年过半百，但偶尔露一露娇态，却半点没有扭捏，反而让人模糊看到当年的她那毫不输任何一个儿媳的风华。
沈素雅轻道：“是，一个叫做朱元璋的，打败蒙古，建立明朝。厥后，金人的后嗣，后金，又灭了明，建国为清。清朝前期还说得畴昔，厥后倒是腐朽式微，被西方列强打得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再厥后……”
沈素盈和沈素颜刚要开口，俄然一对素手按在两人肩头，倒是沈素雅。
吕氏不由略带担忧的望了沈文飞一眼，轻叹道：“是啊，蒙古。当年，大宋联金灭辽，却被金各式欺辱，自是不提。但是以后，蒙古鼓起，大宋却又联蒙灭金，成果倒是更甚。蒙古雄师大肆南下，终究崖山一役，大宋……就此完整灭了。”
沈素雅一怔，喃喃道：“万三公？万三公……姓沈……啊！二叔母你是沈万三的女儿？！”
说着，她的目光却转向沈文恩。
沈清和眉头一皱，道：“方外之人？削发人么？即便是削发人，也不该直言天子名讳。”
沈文飞略一沉吟，却轻叹一声，道：“此后不要贱妾贱妾的了，就自称琴姬好了。”
沈文恩轻笑道：“清人写史，多有错误，不必穷究。”
沈素盈亦是惊道：“你……你该不会是阿谁琴姬吧？”稍顿了顿又道：“你宿世夫家，但是姓秦？”
吕氏望了丈夫一眼，轻道：“提及来，我和我们府也算有些缘分吧，因为我宿世倒是姓沈的。我们产业初住在湖州路乌程县，父亲姓沈，名富，字仲荣。我家乃是江南第一富户，说句‘富可敌国’也不算出奇。家父乃是商界奇才，我自幼长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对于商道也算有些晓得。”
沈清和轻叹道：“哎，当年我狄怀英身处武周，处心积虑追求还政李唐。武皇数次意欲传嗣武氏族人，每次我都冒死上谏。但，终究在我寿终正寝之时，武皇仍在位，我到底没有活着看到李唐还政的一天啊！”
跟着她脆生生的声音，世人的目光亦都转向裴氏。
不过，这场面，却令四周众小辈们或难堪，或偷笑，不一而足。
沈文思向父亲躬身道：“父亲，儿子是清末民国人，不过还是孩子时候清朝就灭了。儿子宿世叫做梁思成，琪薇宿世叫做林徽因，我们宿世便是伉俪，这世却又再续前缘，儿子实在感激彼苍。”
沈素雅轻道：“你的事迹，早已记录在我们阿谁期间的传奇话本当中，那话本的配角，便是云银河。”
裴氏轻道：“老爷对我甚好，夫人对我虽从不睬睬，但也从未有所难堪，琴姬满足。”
吕氏轻笑道：“看来，家父之名，还真的传播千古了啊。不过我平平生平，没甚么能够说的，虽略懂商道，但也是到了当代才有所用度，宿世不过是个闺阁女子罢了。”
说着，林氏拉了拉沈文思，轻笑道：“思成乃是广东人，如果说江南，他也是端庄的江南人呢。”
沈清和此时插言道：“琴姬，此后不管你自称，还是府中高低对你称呼，都以‘琴姬’二字，可好？”
琴姬躬身道：“琴姬谢过姐姐，大蜜斯。”
沈文飞望向吕氏，轻道：“夫人，你持续说。”
沈文飞望了吕氏和琴姬一眼，点头道：“侄女说的是，二叔记下了。”
说着，望了一眼沈素雅，轻道：“家父人称‘万三公’，我想，素雅该当有所耳闻。”